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浓厚刺鼻,让人忽略不了半分,且久久不能习惯。
昏迷前,她的意识停留在,在陈楠的背上,从她脖颈之间散发的木质调香气,有点像是雪松,令人不自觉平静。
行驶的车子令她的胃里翻涌的灼热加剧,那GU腥味再度涌上,姜瑀连忙用手摀住嘴巴,一丝理智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谢随安的车里吐血,这真的会Si。
陈楠注意到姜瑀的举动和顾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放在姜瑀面前,柔声安抚着:「姜瑀姐没事的,快到医院了。」
这人是把她当小孩子了吗?
一瞬的分神,憋不住的血气从嘴里涌出,沾了那西装外套。
姜瑀在心里自顾自承诺着,你这麽舍得我也可以,过两天姐姐带你去买衣服,b这件贵个两三倍。
随後便没了後面的记忆。
那时带着T温的衣服,本是温和的雪松味,从嗅觉做起始笼罩住她的全身。
不似那人淡淡的紫罗兰香气,同她本人一样,与微风融合般,抓也抓不住……
所以自己总会下意识的,本能的,想抓住身旁人的衣角。
病房内昏暗,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周遭有着紫罗兰的香味,这个味道她认得且熟悉,是那个人。姜瑀说得含糊不清:「楠……楠……别、别走……好吗?」
「……瑀……我没有……」她的话语听不清,连声音也听不清,还有点陌生,许是太久没听,和记忆中的不一样。
姜瑀气若游丝疑惑地「嗯」了声,那个人靠近她耳畔,让她能更加听清自己的声音,「我没有要走,姜瑀姐你还好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好不好?」
因为她的凑近,姜瑀鼻尖一动,刹那间清醒,望着陈楠的眼眸中,带着一闪而过得仓惶。
不是小瑀,而是姜瑀姐;不是紫罗兰,而是雪松。
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也对,怎麽可能觉得她的声音陌生,明明前几天才撞见过一次。
姜瑀有些自嘲地想着,怎麽还出现幻觉了呢,顿时有些分不清,现在x膛起伏的是心脏跳动还是cH0U痛。
她松开被自己抓出皱褶的衣摆,搓了搓手指道歉:「谢谢你啊,麻烦你们带我来医院,吓着你真的不好意思。」
「麻烦到没有,吓得不轻是真的。」陈楠转身去打开病房内的电灯,忽然的光亮,姜瑀不适地眯起眼睛,窗外不似夜晚时的一片昏暗,已经晕染上清晨的黛蓝。
姜瑀意识到时间似乎过了一整晚,忙不迭地想掏出手机,发现不在口袋中也不在床上:「现在几点了?我的手机呢?」身子晃动间,一抹白sE从自己的身上滑落,她定睛一口——是件医师白袍。
布料掉在地上本该是悄无声息,落在地上彷佛是轰隆大作,那一刻的姜瑀心头一震,想说的话卡在喉头,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上次这麽无措也是遇上楠葭那一次。
陈楠出声提醒:「已经四点多了,手机我放在旁边的小柜子。」她走到姜瑀的床边,替她捡起那件白大褂,「喔!这件是一位医生给的,刚刚来医院时没有床位,只能先让你坐在走廊上的椅子挂点滴,那位医生担心医院的空调温度太冷,就把借这件给我们,医生叫什麽楠……」她思考着那位医生当时的介绍。
不等陈楠回想起,姜瑀替她答道:「楠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