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似是觉得刚才那一遭好玩,又钻进衣服料子里打滚,将那些布料都卷到了自己的身上,燕微州喊了它一声也不见收敛。

    “原是我送来的,这下全给福来糟蹋了……”

    在燕微州低眉顺眼地要再说一声“抱歉”前,茶梨问他道:“三哥身后没跟着仆人,待会儿该怎么回去?”

    他张了张嘴,yu言又止。

    半响,燕微州才不好意思地说道:“将我送来就走了,我也不知道那人去了哪。”

    “这样啊……”

    福来带着布料一扭一扭地跑到燕微州的身边,他撑着轮椅扶手,弯腰温柔地将料子从它身上拿下,曲起指节敲了敲它的脑袋。

    燕微州低头垂下的发丝上还沾了些地上的灰屑,茶梨起身,伸手轻轻替他拍掉。

    她让春巧替她看着那一人一狗,自己拿着床头放置的衣物到洗浴的房里换好,快速地回到房间。

    考虑到春巧怕狗,茶梨试着去抱福来,让春巧给燕微州推轮椅。

    它呲牙咧嘴地抗拒,被燕微州喊了一声名字后,又将头甩得高高的,一副纡尊降贵的样子,最后乖乖地待在她的怀里,老神在在、一摇一摆地甩着尾巴

    他们出门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茶梨勉强稳住了手里的伞,沿着小路往燕微州的宅院走去。

    他的院子里有一座高高的阁楼,在燕府的建筑中突出得明显,她一抬眼就能看到在哪个方位。

    他身上披着一件她没穿动的外套,替燕微州挡住那些乱飞的雨滴,茶梨注意到外套斜了些,出声提醒他。

    燕微州的视线从院中转到她的身上,眉眼舒展地笑了笑,将外套拉到身前,示意已经把自己遮得严实。

    茶梨点头也跟着笑了笑。

    福来被突来的风吹得毛发有些凌乱,这会儿没了嚣张的气焰,移着身子往茶梨的怀里又缩了缩。

    送到他的院门时,茶梨发现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仆人,她没有送佛送到西的想法,把福来放到仆人伞下b较g净的地面上,就要和春巧一起离开。

    燕微州扯住茶梨的衣袖,她垂眸看去时天外一阵电闪雷鸣,将他含着期待的眸子照得透亮,他放低了姿态开口:“常来找我说说话,好不好?”

    他眼尾微垂,眼下的痣却像是被血染红般YAn丽。

    茶梨点点头,他还不确定地追问:“你答应了吗?”

    茶梨将袖子从他手里cH0U出来,看向他肩上那件她衣柜唯一一件灰黑sE的外套:“我也不Ai鲜丽的料子,素雅些的更适合我。”

    说完,她和春巧一人撑着一把伞,往雨里走去。

    大雨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滴落到地面的水洼上,将她和春巧的背影都掩得模糊不清。

    燕微州将外套拿到手里端详,福来摇着尾巴就要跳到他的腿上,他瞬间冷下了神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