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半身穿过座位面对着高洋文,下半身还在前边,从胸口斜着角度被座背分隔两半。
高洋文再见惯了犯罪现场也不适应这种颠覆他世界观的东西,倒不是说他人鬼不侵,很多人心里多多少少对鬼神都有所敬畏,高洋文算是那种少数的坚定不移的人,对这种东西向来是不相信的。
如今由不得他不信了,他怀疑过这是个魔术,再想到那天幼儿园的监控,他表情莫测地问:“幼儿园的事情……”
齐封原道:“视频里拍到的画面其实就是我在用铁锹刨地,我注意到鬼火发现有问题才这么做,警员也是我通知来的。”
高洋文看向李树建的目光,心里发毛,齐封原还在等他的答案。
“你和死者……”这么说不太对,好像不尊敬,但对一个鬼魂而言,还有尊敬可谈吗?“你和李树建想知道什么?”
终于肯松口了,齐封原肩膀一松:“我想知道你们对于李树建一家死亡的确切断定,自杀还是他杀。”
李树建愣了,不敢置信地说:“齐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洋文盯着齐封原看了一会,目光沉静转到李树建的身上,自杀一词他没有说出口,这个反应也完全说明了答案。
齐封原了然,果然如此。
李树建不明所以,急迫地让他们别打哑谜,有什么说什么。
可接下来齐封原就转移了话题,问高洋文李树建那笔钱能不能完整的回到他手中,高洋文面对死者的灵魂做出个郑重的承诺:一定能。
基本齐封原现在急于知道的只有这两点,高洋文心中还有太多的疑问,一时间理不清先问哪一个。
“高队长,李树建的案子辛苦你了,我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樊仔能被保释出去,现在他也受到了一点惩罚。”齐封原说。
高洋文拧眉:“我听医院说他全身有60%的皮肤严重冻伤,这只是‘一点惩罚’?”
齐封原思考片刻:“三条人命和皮肤冻伤,这种对比还不够小吗?”
“你这是私刑!”
齐封原摇摇头:“首先,这不是我做的,你怪不到我;第二,法律没有规定怨灵索命是犯法的吧;第三,我阻止了李树建彻底怨灵化报复社会。综上所述,您是不是应该奖励我个好市民的锦旗?”
叶晓忽然冒进来对他做出个万分嫌弃的表情,刚才她在外头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想吐槽。
“开个玩笑。”他礼貌地请高洋文下车,招呼黎幸一过来开车走人。
他们回了趟家,李树建心中的震撼太大一路上都在追问原因,他明明是被人害死的,就是被那个樊仔,怎么最后却成了自杀呢!
齐封原苦笑,不是樊仔杀的人,只能说幸好。可樊仔说出的凌魍,是个连他都觉得少接触为妙的家伙,这件事如果再牵扯上他……齐封原把脑袋撞在车窗上。
怎么就这么麻烦呢!简直要命。
这次回家,齐封原**自己的车,似乎没有要带黎幸一的意思,只当黎幸一是司机,送进送出。
黎幸一跳上副驾,把叶晓挤到后边和李树建一家共用后座,李江帆坐在陈娜的腿上,李树建紧张地坐中间,叶晓改坐到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