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邱公子的解牒藏至今日,居心何在?”
“依小生看,黄某分明是嫉妒邱公子的才学修养。”
“所以故意要害邱公子参加不了省试,给自己腾地方?”
“没错,打着清流的幌子,实际就是个败类,就会沽名钓誉,养望求名!”
黄巢发出一声冷哼,将鼎沸的人群逐一扫视,连李德裕身后的那些官员也没放过。
似乎在无声地嘲笑众人的愚昧。
这一下,场面更加失控。
立刻有小黄门跳到仇士良座下,手指黄巢,气急败坏地叫嚷道:
“大胆狂徒,竟敢在此扰乱科场纪律!此等行径,罪无可恕,应立刻逐出宣政殿,移交大理寺,按律法办!”
“草民告发邱慕阳一事,句句属实。奈何四周泥沙俱下,草民无心再与这些人争论是非。”
面对威胁,黄巢依旧不卑不亢,对着御座上的皇帝恭敬行礼:
“只望圣人明鉴,我黄举天绝非沽名钓誉、嫉贤妒能者。”
那身材肥胖的中年士子哪肯罢休,当即反问:
“你空口白牙,毫无证据,圣上凭什么相信你!”
黄举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等的就是你这句捧哏。’
只见黄举天嘴角微微上扬,昂首挺身,傲然回答道:
“因为我在省试那日,交的是半张白卷!”
全程置身事外的大唐宰相李德裕,此刻的脸色终于变了。
‘竖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今日,本是李党以仇士良族裔涉嫌扰乱科举为由,向宦官集团发难。
可若是深入追究——
将一个毫无成绩的考生点为准进士,难道就不是破坏科举规则了吗?
一旦此事公布,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且不说仇士良必然会抓住把柄,反咬一口,让李德裕陷入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