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乃澄迈县新任县丞黄举天!你们在此肆意妄为,滥用私刑,眼里还有没有唐律?”
说罢,他大手一挥,身后的官差迅速上前,开始为几乎失去意识的五个珠户松绑。
这时,一个身形最为肥胖的差役站了出来,大声道:
“不能放!这几个贱民盗挖官池珍珠,我们这是在执法!”
黄举天冷笑一声,高高举起手上的《禁榷珠赋令》,一字一顿地说道:
“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节度使有令,‘弛珠户之禁,减榷税三成’。
“眼下又是七月,他们根本无需交税,又怎会去盗挖官池珍珠?
“而你们却在此处随意惩治无辜百姓,该当何罪?”
那胖差役一听,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真讲律法啊?’
他总不能说节度使减掉的税,被自家上官双倍加了回来吧?
这要是出口,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不管要不要交税,总之他们偷挖了官池!”
旁边抱着斗鸡的小差,也忙不迭地附和道:
“对对对,他们昨天上岸的时候,推着满满两车珠蚌呢,大伙都亲眼瞧见了!”
黄举天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那不正好?
“既是赃物,便把那两辆车推出来。
“是否取自官池,找宿老鉴识一番,自然一清二楚!”
他的声音底气十足,引得围观百姓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顿时,胖差役与几个手下面面相觑。
真要找人来鉴别,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就全露馅了。
“这……呃,再说了,车……那车坏了,证物运不来!”
黄举天哪会轻易放过?往前一步,逼问道:
“那巧了,本官带的人里,就有修车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