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让她明天来。”
刘谷却没走,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不安:
“可县丞……她是带着陈县尉尸体来的……”
黄举天双眼骤然睁开。
他抓过外袍,随手一披,大步流星地朝县衙外走去。
门外,夜色沉沉。
春秀站在石阶下,左手牵着一匹瘦马,右手抱着一个熟睡的五岁小儿。
马背上拖着一个用麻袋包裹的物体,形状隐约像是一个人。
黄举天目光一凝,快步上前,伸手揭开麻袋一角,借着火光仔细查看——
果然是陈延风。
他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眯了眯眼,随即转头对老妇说道:
“进来答话。”
春秀点点头,牵着马,抱着孩子,跟在黄举天身后走进县衙。
原本还在打地铺装睡的义子们,听完她的讲述后,纷纷坐直了身子,各自与身边人窃窃私语。
“真是她杀了陈延风?”
“就用一把削皮小刀?”
“她个子比陈延风矮那么多,还是个老妇人……”
“这才合理啊!越是看起来弱小,就越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但她一刀致命啊。”
“没经过训练能做到吗?”
“谁说没训练?她平时处理槟榔,难道不是天天用刀吗?”
可见一个老弱妇人杀死壮年男性的事实,对这些青少年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不过,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最要紧的,是从陈延风尸体上,搜出的那封写给符家的信。
黄举天展开信纸,借着烛光细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