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得到的可是整个陈家。”
问话的幕僚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不过,为以防万一,还是把振州的五百兵也调过来吧?多些人手,总归稳妥些。”
另一名幕僚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说你就是瞎操心!
“振州在岛的最南端,远水解不了近渴。
“再说了,琼州的五百州兵眼下都在琼山县内,你还担心什么?
“难不成你觉得,黄县丞会领着崖州那四百兵,不打陈家,反倒跑过来造反?”
年轻幕僚摇了摇头,语气中仍带着一丝不安:
“我担心的不是黄县丞,别的……哎,反正我心里不踏实……”
另一名幕僚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你要实在不放心,就留在这儿观察情况。我先下去准备明公交代的事了。”
然而,这人还没走两步,就听城墙上那名幕僚突然大喊起来:
“等等!明公,你们快看那边!”
王弘业闻声,立刻返身回来,眉头微皱:
“出什么事了?”
三人定睛一看。
只见西北儋州方向,竟涌来乌泱泱一群人,人数足有上千。
他们衣衫褴褛,皮肤被烈日晒得黑紫,分明是一群盐工。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人手中竟都握着鱼叉,叉尖在烈阳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怎么会这样?”
年迈的幕僚失声惊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盐工不是应该去冲击澄迈县衙吗?怎么会跑到琼山县来!”
年轻幕僚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那群人:
“这数量……怕是儋州一半的盐工都来了!而且你看,他们左脸上好像刺了字——是强编的盐丁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