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亲戚搭把手怎么了?又不是不干活、白给的,你们从前定是也没少帮端侯府的忙,现在只是要一个差事而已,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
“是啊,华侯夫人不知道,当年我这侯爷妹夫走得不光彩,外面虽然都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圣人念及君臣旧情也没有明旨,可谁不知道这侯府出了事。”
李姑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那时候多少人都想着欺负这孤儿寡母,那时候的元京可不比现在安生,是抓过几伙儿盗匪的,这么大的侯府,家奴四散,没了侯爷就不能有府军和护卫。”
“这孤儿寡母的,要是哪天夜里被人捂死在房里都没人知道。是我跟七娘带了家里的庄户过来,打着火把夜夜巡视,才保住了他们娘俩,那时候我们可是分文未取的。”
“如今我这弟妹有了余力,接我们进来住住,帮我们的儿子安排个差事,有个身份傍身,我们求得不多。”
何姨母也叹了口气,仿佛道姑一般看破了似的道:“我们也是看我这个妹妹不容易,不想让她在媳妇面前吃亏,才帮着她规训一二。”
“夏大人实权在身,又是楚相贵婿,他的女儿我们是不敢得罪的,可是你看看她擅作主张做下的事,若不压着她一点,将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哦……若是夏家的女儿都像侯夫人您一样,我们断断不会做这样的事。”
这些话就是哄人的人了,上辈子这二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那时退婚之后,相看不成,成了元京笑柄,连圣人都指责夏家治家不严,是被夏庸求着平息流言、息事宁人嫁过来的。
这二人对亲上加亲的邓澜尚且横挑鼻子竖挑眼,对她那就别说了,天天说她是卢阳来的弃女,娘家不替李玦出力,还敢进门儿。
邓澜很快就被她们折腾得病恹恹的了,何夫人掌着中馈,但身边缺个算账的,就要了她过去。
何夫人挑剔她,但不自己说,就让这二人折腾她,甚至派了个嬷嬷来重新教她规矩,搓摩了她好长时间。
现在她倒是成了夏家的典范了?好在后来她摸索出了跟这二人的相处之道,就是得学会倾听。
夏明嫣边听边点头,一直顺着她们的话应答,只在最后话锋一转,没再在她们的话上打转:
“姑母和姨母与端侯府患难与共,可敬可叹,这么算起来,二位是看着我那世子妹夫长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