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恣听见卫停吟开始憋不住地笑出声,还看见他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他一脸很欠揍的笑,还很欠揍地把脸凑过来,耳朵对准江恣,更很欠揍地用那种调笑的声音明知故问地说:“哎?你说什么?”

    他真是欠揍啊!!

    江恣咬牙切齿地提高了些声音:“所以说……我是说,请师兄……教我。”

    “再说一遍?你大点声,我真听不清。”

    “所以说请师兄教我……”

    “哎哟,今天这风真不小啊,再说一遍?”

    江恣快炸了:“所以我说请你教我啊?!!”

    他喊得撕心裂肺,估计住隔壁院子的萧问眉都听见了。

    卫停吟憋不住地哈哈大笑出声,点了头:“行行行,我教你。不就是师尊不教你嘛,我教你就是啦。这么瞪我干什么,生气啊?生什么气啊你?”

    卫停吟笑着去扯他的脸蛋,江恣一把拍开他,气得两眼挂泪:“你这人怎么这么混账啊!?”

    “哎哟你什么话,真混账就不给你开门了。”卫停吟还是笑,又伸手过去捏他,“再说,我混账又怎么样?这山上你找遍了,估计也只能找我了。我再混账,你不还是得靠我?”

    江恣说不出话,只能愤愤地瞪着他,脸气得都鼓起来了。

    可卫停吟说得没错。

    江恣只能靠他。

    那时候他虽进了谢自雪门下,有了亲传弟子之位,可谢自雪对他并不上心。

    收他入门之后,也只是让他从门外弟子众多的舍院搬进亲传弟子的舍院,再让他和亲传弟子一同上日课而已。

    不仅如此,怕他惹出祸端,谢自雪听了旁人谏言,为江恣上了一把锁,锁住了他的血灵根。

    有很长一段时间,赵观停和沈如春也不敢接近他,甚至有时会冷言冷语几句。

    虽说门外弟子们终于是都不敢欺辱他了,江恣的日子好了许多,但门内仍然没人正眼看他。

    甚至有几次,谢自雪听了门外弟子们的编排,还对江恣打过骂过把他关起来过。

    萧问眉也总是对他皱眉,不止一次地当着他的面,对谢自雪进言说,该把他赶出去,血灵根实在太晦气。

    也就只有卫停吟把他当个正常人看。

    卫停吟虽然说话嘴贱,可他是唯一一个认真听他说话的。

    江恣总是在说话的,他总在别人欺负他的时候为自己辩解。可往往他才只说了一个字,那些人就会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