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两句诗出自卓文君的《白头吟》,据说,司马相如发迹后,渐渐耽于逸乐,整日扎在脂粉堆里,还要娶茂陵女子为妾,卓文君忍无可忍,便作《白头吟》呈递相如。司马相如看完后,忆及当年夫妻恩爱,便打消了娶妾的念头,夫妻和好如初。
李晛选择了诗中最为缠棉悱恻的两句,情意昭然若揭。
我反复看着手中薄薄的信笺,竟有淡淡的忧郁笼罩心头。
“哼,朝三暮四的女人。”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愕然地转过身去,居然是温垚。他今天穿着一件描金白衣,更是衬的那张脸封神如玉。
“你怎么来了?”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温垚忽然念出了这两句词,脸色阴沉沉的。
我的嘴角剧烈地抽搐起来。老天,这不都是剧情需要吗……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一向伶牙俐齿的很吗?”温垚撩袍坐下,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这话该怎么接?我捏着衣角站在原地,内心颇为纠结。
气氛陷入诡异的静谧中,我酝酿了一下情绪,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可怜巴巴的道:“多日未见夫君,我以为夫君要将我抛在这陌生的朝代不闻不问了。”
温垚瞧见我的眼泪,面色稍霁,解释道:“我有些要事处理,耽搁了几天。”
“哦。”我继续低头,做忧伤状。
“七月,”温垚叹了口气,来到我身边,“暂时不要和李晛走得太近。”
“为什么?”我疑惑的抬头,“不是要通过他拿到第二滴眼泪吗?”
温垚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作罢。他背转过身去,似乎有些懊恼,“那你便随意好了。”
我感觉莫名其妙,这男鬼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静默两秒,我问:“李晛是西夏末帝吗?”
“没错。”温垚转过身来,看着我的眼神复杂莫辨。
我想起西夏亡于成吉思汗。西夏末年山穷水尽,末帝带着文官武将献城出降,最终死在“来朝晋谒”的路上。
想到这里,手中那张薄薄的信笺似乎变得千斤重……
温垚还说了什么我已记不清了,这一夜,注定无眠。
白天李晛来过后便下令给我的宫殿多拨了些火炭,此时,我裹着一张厚厚的毯子,抱膝坐在炭盆旁,手里是那张写着情诗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