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韵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承安，你有你的事情，我不想要影响你的工作。再说，我也不是三岁小孩，我能保护好我自己。”
顾承安眉头微皱。
他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昨天的彭章事件还历历在目。
沈诗韵似是看出了他的担忧，语气放缓了些。
“真不用。如果真不放心，我叫上孙国安，他反正也要去卫生院打针，在哪里打都一样。”
“孙国安跛着一条腿能干什么？”顾承安语气中带了几分不满，甚至还有些酸味，“怎么，你觉得他还比你老公有用？”
沈诗韵看着顾承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这是在吃醋？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当然是最有用的，只是……杀鸡焉用牛刀？卫生院那些跳梁小丑，我自己就能对付。”
顾承安被她这番话逗笑了，心中那点醋意也散了几分。
他目光温柔：“那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立刻回来。”
“放心吧。”沈诗韵说完，她转身推开院门，身影消失在清晨的阳光里。
福利屯卫生院。
王大夫正埋头整理药柜，桌子上摆放着几本泛黄的医书和一个掉了瓷的搪瓷茶缸。
沈诗韵走到王大夫面前。
“王大夫，我想打听一下，之前村里那个患眼疾的病人……”
王大夫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整理药柜。
药瓶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安静的卫生院里格外清晰。
沈诗韵微微蹙眉，又重复了一遍：“王大夫？”
王大夫这才抬起头，眼神闪烁，含糊地应了一声：“啊？什么事？”
沈诗韵将问题又问了一遍，王大夫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沈诗韵这才发现，卫生院里静悄悄的，除了王大夫，竟然没有其他医生。
几个来看病的村民也低着头，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没有人上前找她看病，更没有人和她搭话，仿佛她是空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