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抱着旺旺从柴房里走了出来,将孩子放回了板车上。
旺旺一看见沈诗韵还在,立刻对着慧芳公公使劲拍打,嘴里骂骂咧咧:“放开我!坏老头!放开我!”
小孩子的力气不大,却带着一股狠劲儿。
慧芳公公低着头,不敢再乱说话。
他回身,抱着昏迷不醒的慧芳婆婆,低声哭泣着:“死得好惨啊……死得好惨啊……”
慧芳吃力地扶着墙,对着沈诗韵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沈医生,真是让你见笑了。家里,唉,家门不幸啊……”
沈诗韵看着慧芳,眉心依旧紧锁。
这女人,真是够狠的,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敢拿来威胁。
不过一大家子靠她撑着,不狠不行。
“嫂子,进屋把给沈同志做的棉袄拿出来。”慧芳转头对菊子说道。
菊子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
她拿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袄走了出来,递给沈诗韵。
新棉袄是深蓝色的,斜襟盘扣,隐隐散发着浆洗过后的清新味道,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七零年代物资匮乏,一件新棉袄可是稀罕物,尤其是这种用供销社扯来的好料子做的,更是难得。
沈诗韵接过棉袄,展开看了看。
针脚细密均匀,做工精细,比供销社里卖的成品也差不了多少。
她之前在供销社一眼看中了这块深蓝色的斜纹布,料子厚实保暖,很适合做冬衣。
“我嫂子家就是裁缝,她这手艺还可以的。”慧芳看着沈诗韵,解释道,“以后沈医生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一声就行。”
菊子在一旁腼腆地点了点头,黝黑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