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反驳阿水,沉默的像块石头,随着柴烧得差不多了,闻潮生又起身去了破庙堆柴的地方准备再弄些,然而他刚将柴搬回来时,便遇到了一个带着斗笠的白衣男人,对方穿着的衣服和外面的大雪相容,看上去更像是春秋时节的夜行衣。
这种衣服并不保暖,可男人站在了破庙门口,背对雪中刮骨的劲风,身躯竟没有丝毫抖动。
他的手中带着一把红穗玄铁长剑,耳垂略大,被冻得泛红。
见到这人的那一刻,闻潮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身上的刀扔到了阿水的身旁。
虽然阿水重伤,可依然不是他能比的,眼前这人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县外的破庙中,多半来者不善,真若是发生了冲突,只能靠着阿水度过难关。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男人语气淡漠,虽是雄浑,却像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
他的腰间挂着一个吊坠,黑绳连着一个袖珍的黑铁鬼面具,随着冷风来回晃动。
他看了一眼闻潮生,视线似乎带着特别的打量,而后他眉头一皱,微微摇头,从闻潮生旁边越过,一路来到了火堆旁。
“聪明的做法。”
白衣男人背对闻潮生,淡淡道。
他言语明明是赞美,可偏生语气带着浓郁的不屑,在毫不经意间把嘲讽吐露到了极致。
“不过倘若我真是来找麻烦的,你根本没有扔刀的机会。”
他看都没多看闻潮生一眼,来到了火堆旁,盯着靠着石像坐着的阿水,问道:
“你是从风城来的?”
阿水低垂着头,也没去捡刀,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
“有事说事。”
“没事滚。”
与跟闻潮生讲话的温和语气不同,阿水对于白衣男人没有一丁点耐心,哪怕对方看上去同样是极不好招惹的那一类人,她同样没给对方留下一丝一毫的情面。
白衣男人持剑的手握紧了些,眸子里浮现出了一抹不悦,声音轻蔑:
“我以为,你现在的境况就如同落水的狗,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来找麻烦的,这意味着,我也许可以帮你,如果你想活下来,至少应该对我放尊重些。”
阿水淡淡道:
“尊重这个词语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够尖酸刻薄。”
“而且,我是不是落水狗,与你何干?”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