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没看见我的落魄,丢人总好过丢命。”
“而且你和吕先生不同,他对我恩重如山,也不欠我什么,我当然希望能在他面前活的有尊严些……至于你,你欠我一条命,还有一壶酒,所以你保护我是理所应当,哪天若是你挡在我的面前,我一点也不惭愧。”
阿水闻言认真打量着闻潮生,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目光中的惊奇丝毫不加掩饰。
“我以为,你能在苦海县外以流民的身份活三年,必有过人之处,至少会些奇淫巧技,但现在看来,你的过人之处就是你足够无耻。”
闻潮生无奈摊手道:
“你终于才发现我的无耻吗?”
“我以为你早就发现了,毕竟这种特质很难隐藏。”
阿水无语地看着他,最后说道:
“明日我给你三个地址,你且去看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我也不确定那些地方还有没有人住,住的人是否还是当年的那些人……”
“回来的时候,记得再带两壶酒……不,三壶,我一个人喝两壶。”
“还是那家。”
闻潮生摸出自己身上的铜钱,仔细数了数,皱眉道:
“不是该你请我喝吗?”
阿水懒懒道:
“好啊,你给我钱,我请你喝。”
闻潮生将手里的钱数了两遍,毫不犹豫地揣进了兜里,摇头道:
“花我的钱,请我喝酒,你太无耻了。”
阿水得意道:
“跟一个无耻的人相处,那我也理应变得无耻些,不然占不着便宜。”
闻潮生注视着阿水,在肚子里的墨水中搜刮了一番,开始为她讲起了大道理,试图说服她:
“俗话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你现在有伤在身,喝酒太多不利于伤口愈合……”
阿水打断了他:
“无事,穿肠毒我也照喝。”
闻潮生被卡住,说不出话来,他忽然间想起在破庙里的时候,阿水这彪悍的女人真的喝了半瓶穿肠毒。
沉默了半晌,闻潮生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