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兄,距离放榜还有十日,你可有把握啊?”一个身着青衫的富态青年笑问道。
“把握?唉,这我可说不准。”灰袍青年眉宇间有些惆怅,“这次殿试我能得个二甲便不错了。至于一甲,那可是元景兄考虑的事情了。”
“文安兄就莫要再取笑我了。”一位容貌颇为俊秀的白衣男子笑道:“我能得入殿试,见到圣皇陛下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一甲二甲,都是没有的事。”
富态公子闻言一口气喝完了杯中酒,叹道:“你们最起码都有个指望,我却连科举都不能参加。这勋贵的身份,除了混吃等死,还有何用?”
说完,他恨声一抛,手中的杯盏飞落而下,“噗通”一声砸入了河中。
“哎呦!谁砸的啊?没看到人吗?差点就砸到人了!”
远处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富态男子本就心头不爽,便冷道:“伱爷爷我砸的又如何?”
二人看去,却见是码头岸上一只乌篷船旁站着一个小书童吆喝着。
文安公子笑道:“算了,赵兄,你是堂堂伯爵,跟一个小书童较什么劲?”
“哼,我心里有气,还不能发泄一下吗?”富态公子脸上还带着三分怒气,只不过已经没想法再去理会一个书童了。
刚双脚落地站在岸上的墨林,看着那艘画舫,气呼呼的比划了一个鬼脸,惹不起算了,那也要嘲讽一下,公子给他刚买的新衣服就被水给打湿了,能不气吗?
白沚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走吧。”孩童心性未尝不是一种好心态,童儿的乐趣总是意想不到。
他抬眼看了一下那艘画舫,嗯…确实挺大的,在上面看风景还是挺不错的。
不知是身为蛇类心态发生了变化,还是怎的,白沚不再喜欢身处热闹繁华之中,只喜欢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山水美景,人间风景,他都想看一看。
画舫上,文安公子和那位白衣公子都忍不住笑了笑,这孩童倒也顽趣。
富态公子面色一红,“这小娃娃,别让我再见到他。”
元景笑着刚想要开口说话,他眼角却猛然一瞥,看到了那个小童身边还站着一个白衣男子,仿若画中仙一般气质超凡,更重要是的他竟然隐隐觉得有几分眼熟。
“奇怪……”
他又打量了一二,看到了那人腰间还别着一个葫芦,手中拿着一把箫,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多。
“怎么了,元景兄?”文安公子好奇道。
“没事,我方才只是看到一个感觉很熟悉的人罢了。”
……
青石板路铺满的长街上,石缝里长满了绿色的青苔,总是湿漉漉的地上人来人往,一群背货郎三五成群的在码头蹲着,或站着,闲聊。
当看到白沚时,先是被他的容貌惊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有人上前,满脸堆笑道:“这位公子,可需要背货?或是有什么需要,我们都可以代为跑腿的。”
白沚到了眼这个腰有些佝偻的汉子,道:“附近可以客栈?要清净雅致一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