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差役上来先声夺人,大声呵斥。
古时候的差役,往往以势压人,迫人屈服。
而且他们这些差役对民而言,不大不小是个官儿。
老百姓对他们天生畏惧,就连有功名的书生,都不喜欢与这些差役打交道。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些差役便是这种小鬼。
这一声断喝,要是换了别人,恐怕都得腿软。
只可惜,他遇上的周沉这个穿越者。
打小各种媒体耳濡目染,对于这种吓唬人的招数,周沉那是没见过猪跑,也是吃过猪肉。
内心压根没什么波动。
他掂量了两下手里的两贯钱,笑着说道:“这位大哥,来的是客,小生这几日便要迎娶封木村的张姑娘,差役大哥不妨来喝杯水酒如何。”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周沉的态度放得极低。
就连差役也都有些惊异,在大梁朝,有功名的书生身份不低,就算是童生也是极为自持身份的。
反而是他们这些兵头,名声极臭不说,还不怎么招人待见,比起书生来,地位更是判若云泥。
两方都互不待见,难得见周沉态度那么好的。
“这……”
张大成也在一旁搭腔:“我家丫头的婚事,若是徐班头赏脸,不妨来咱们村坐坐。”
“周童生客气了。”半晌姓徐的差役才憋出个客气话来。
他本准备给封木村一点下马威,再行安抚之事,只是被周沉这么一打岔,狠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周沉笑道:“敢问兄弟怎么称呼?”
“在下徐泾,今天是奉了县令老爷的命,来同封木村的诸位招呼一声,张狗剩这厮伙同其余三人中饱私囊,昨夜分赃不均,竟窝里斗了,最终无一人幸存。”徐泾直言道。
周沉一副惊讶之色,连连摇头:“人为财死,张狗剩是我同乡,怎的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叹。”
徐泾不知内情,看周沉悲天悯人的表情,仿佛古时候的圣贤。
让大字不识几个的徐泾居然有些不敢直视,不知道的还以为周沉同张狗剩此人同吃同住,穿一条裤子长大,才会如此悲叹。
“周童生,节哀顺变,如今你好事将近,应当多想想日后的好日子才是。”徐泾甚至还安慰起了他。
“县令大人让徐某同封木村的诸位说上一声,这些恶役是他驭下无方所致,让他们多次搅扰诸位了,日后他自会严加管教,近期也无什么活儿要做,诸位好生修养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