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走在最前头,正如他所料,山间果然出了变故。
哨子营也并非等闲,昨夜出了事情之后,特意在山上留了哨卡。
周沉猜测之中应该有另一队人马,和周沉两人一样潜伏在周围。
见哨子营踏入古墓,便倾巢出动了。
“走,带上刀,去把那些哑巴杀了!”周沉语气极为冷静。
本坐在地上养精蓄锐的张大彪第一个站起身。
他的手在驴车底部摸索了一番,随着他双指一用力,一层隐藏的机扩被他扯裂。
随着哗啦啦一声乱响,掉出来数把做工粗犷的长刀。
张大彪持刀在手,第一个往外走去。
周沉环视周围,均是疲惫不堪的民夫,而那些团练和兵卒已经随哨子营前去应敌。
这些民夫眼神之中透着恐惧和不安,但也有人有所期待地望着周沉等人。
“诸位,我知道你们如今又饿又累,而且自觉朝不保夕,但且听我一言。”
周沉声音不大,但在鸦雀无声的墓道里,却显得尤为醒目。
“如今,诸位已是同我等一般,有家不能回。”
“将我等害到如此境地的,便是这朝廷,这狗娘养的哨子营。”
“现如今,举大事死,在此地苟延残喘,亦是被人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尔等也可远遁山林,做个化外野人,但这口气,诸位咽的下,我周某人咽不下。”
众人面面相觑,但他们也知道,周沉说得没有错。
周沉说完,已经同封木村众人,往墓道外而去。
张家兄弟和前几日选出来的人手各持刀剑。
剩下的人再不济也是夺了那些横死的差役的佩刀,最差的就是抄了一把崭新的农具。
剩余的人留在墓道的黑暗里。
良久,忽然有人说道:“我跟他们干了,死也不能死得那么窝囊。”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当阴沟里的耗子,活着也不痛快。”
“对,和那些哑巴拼了,咱们和死了也没差别,要是不拼这一把,对得起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