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你这话就不对了,既然我去是以身犯险、九死一生,那你去又何尝不是?我是狼王,如果死了,国家就会万劫不复,那你是东将军,死了难道国家就会更好了?凭什么你能做的,我就不可以做了。”
拓拔哈尔却只是垂首答道:
“陛下,您当了狼王,能做的事情会比以前多的多,可是您不能做的事却只有更多!”
是啊,仔细想想,这世间本就是如此,选择就意味着得到与失去。
人人都想做那家财万贯、权势滔天的帝王将相,可是真正做到了的人,不妨扪心自问——我这时到底有没有先前那么快乐?
选择了功名利禄,也许就注定会失去自由。
可是自由和财富哪一个会让人更开心呢?我猜,自由如风餐露宿的流浪汉会因为一枚铜钱而高兴三五天;而富足如帝王,却无一不渴求半日偷闲。
我敢打赌,任何一个开国皇帝,都无比怀念刚起事时抠着裤裆吃干粮晒太阳的日子……
说回此间,拓拔逐鹿听见拓拔哈尔这句颇含禅机的话,却并未往心里去,而是继续温言规劝道:
“叔父,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忧,我继任新狼王的消息,至少要三个月之后才会传到大秦,而我现在在大秦人眼中,只是一个寻常的少年猛将或是单纯的国储罢了。”
看着拓拔哈尔流露出明显的不解之意,拓拔逐鹿继续说道:
“所以啊,若是我带人进入大秦境内,一定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反倒是你,一直是我荒狼的东将军,如果稍有异动,便会让大秦那边谨慎异常。”
见拓拔哈尔渐渐明白了自己的意图,拓拔逐鹿便说道:
“其一,叔父你的武艺比不上我,由我过去成功率会很高;其二,我此行不引人注目,风险极小;其三嘛……”
拓拔逐鹿说着,从怀中再次摸出了那被当做荒狼圣物的右牙,他拿起这吊坠,在拓拔哈尔面前晃了晃,然后问道:
“我国第一任开国荒狼王遗令,是不是所有荒狼子民,先认右牙再认王?”
拓拔哈尔点头。
拓拔逐鹿继续说道:
“这牙是不是在我手里?”
拓拔哈尔再次点头。
拓拔逐鹿又说道:
“两个时辰之前,我是不是被立成了荒狼新王?”
拓拔哈尔三度点头。
于是拓拔逐鹿点了点头,站了起来,严肃的说道:
“那么……拓拔哈尔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