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在玻璃窗上小小的便签条摇曳在风中,苏素酥微微苏醒,眼前迷蒙一片,恍惚中看到了一行秀气的字迹,她起身,捂住了脖颈处的伤口,麻木冰冷的感觉让她觉得害怕,还有浑身上下细小的伤口。
如果真的到了十八岁的那年,“噗嗤!”苏素酥笑了出来,为什么她的想法让她觉得是受到了磁性强大的魔力一般,十八岁……好像还很遥远啊,可是伸出手触碰时,却又近在眼前一样。
摘下了便签条,苏素酥拿笔在上面轻轻写下了一行字:如果,我死了……再重新将便签条粘好在玻璃窗上,蓝色的窗帘掩过了便签条,苏素酥呆呆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她现在浑身疼痛。
下了冰冷的冰床,理智几乎完全被侵蚀,苏素酥决定出门透透气,她忽视掉了便签条上面的那行字:等我们回来。有那么一瞬间,苏素酥甚至觉得自己等不起了,她来到了校外的咖啡厅。
随意点了一杯咖啡和一盘巧克力酥,苏素酥努力往苦涩的咖啡中添加着方糖和牛奶,品在口中,还是不那么甜,又加了几块方糖,杯中的咖啡溢了出来,顺着杯壁滑落,留下了一条可以擦去的线。
苏素酥干脆把巧克力酥塞入口中,一边塞,一边咀嚼,最终因为塞入的速度太快,她整张口中都塞满了巧克力酥,忘记咀嚼,莫名其妙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吃了这么多甜的,为什么泪水还是这么苦涩?
想哭的冲动让她想起了妈妈,听和妈妈熟悉的人说,她真的很喜欢吃甜食,而且她总说甜食吃多了,生活也会随之甜起来。可是,为什么?怎么回事?苏素酥完全体会不到,“小姐,您父亲生病了。”听到了匆忙找来的仆人的话,苏素酥愣了一下,她擦干净眼泪,跟着仆人去了医院。消毒液味道遍布的医院中,医护机器人忙碌着,苏素酥不耐烦的横冲直撞过去,不少的机器人都摔在了地上。
“哼!次品。”苏素酥谩骂了一句,她冲进了父亲的病房,一脸病态的爸爸躺在床上,旁边陪伴的是她的继母,苏素酥没想到这种情况下继母还能陪在她父亲的身边,父亲看到了女儿。
继母明白的出了病房。“小酥,你来啦!”激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素酥嗯了一声,她懒得也不想多说一句话,什么山盟海誓,对这个男人来说,对她亲生母亲的承诺完全就是一句空话!
“小酥,你怎么不说话……还在怪我吗?你妈妈她……”男人的语调中竟然带着委屈和愧疚,这些他也能流露出来吗?“我不想提我妈妈,她很好,只是嫁错了人。”平淡的声音让苏素酥的父亲瞪大了眼睛。
“小酥!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我对你母亲的承诺是真心的,我很爱她!真的!”惊慌的语言中,苏素酥感到她的父亲在拼命证明他的清白,呵!狗屁承诺,荒唐的爱情,承诺违背了就是违背了。
看自己的女儿始终不肯面对自己,苏素酥的父亲默默闭上了眼睛,回想她母亲去世时的场景,自己跪在她床边,拉着她的手,不论怎样叫喊她的名字,她妈妈始终都不再睁眼,最后只说了一句话。
真的是真心的那句话,今生我除你我不再娶妻。然而谁想到经济萧条,他作为一个父亲,为了苏素酥,不得不娶另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恰好喜欢他,对他死心塌地,苏爸爸因此也很放心。
放心他如果有一天去世了,这个女人也会持家,尽管再不喜欢苏素酥,但他和这个女人之间没有别的孩子,她也会对苏素酥很好。苏素酥和爸爸在病房中待了很久,她觉得无聊。
毫不犹豫的出了病房,关上了门,“小酥,你爸爸他……很爱你,也很爱你妈妈。”她的继母在门口叫住了苏素酥,“然后呢?”苏素酥冷漠的回应她,女人没有再说什么,平时她确实喜欢和苏素酥争宠。
每次虽然夺爱成功,但是,苏素酥的继母知道,他抱住自己时,想的不过是自己的女儿和那个永远不能在记忆中抹去的女人,所以他们之间没有自己的爱情结晶,爱情……他们之间只是契约吧。
“他对我不公平。”继母缓缓的说出了这几个字,她知道自己还很年轻,但是,就算这次他真的不能闯过鬼门关,她也不会改嫁了。“他也是爱你的。”苏素酥转头看着自己的继母。
继母惊讶的看着苏素酥,这个女孩她头一次这么说,“尽管我爸爸和你结婚时没有豪华的婚礼,尽管你们……但是他确实是爱你的。”苏素酥说完,转身远远的离去,继母愣住了,确实。
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嫁人时,没有婚礼,没有婚纱,只有简单的一个戒指,继母动手摸了摸自己的手上戴着的戒指,这枚银色简单的戒指,是愧疚也是形影不离,更成了依赖吧。
这份爱情,看似不可缺少,实际上却真的不可缺少。继母嫣然一笑,走进了病房,医护机器人,已经送上了病危通知书。继母趴在苏素酥爸爸的胸膛前,“小酥……就交给你了……”他最后的一句话并没有说完。
最后的几个字只回荡在他半张的口中,继母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最终,没有原谅,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徘徊在医院楼下的苏素酥,呆呆的望着爸爸病房的窗口,静听着鸟儿的悲鸣。
回旋在耳畔的是妈妈的话,她决定去多买些甜食。另一边,沐凉晴满头大汗的看着躺在地上,溃烂的大蛊虫,“呵!还是头一次和你们合作。”蓝正说着拍了拍手,他转身正要离开。
巨大的蛊虫却突然猛的立了起来,沐凉尘无语的说:“这也叫合作,蓝正,你看你配制的药剂。”蓝正甩着脸色,不高兴的回了沐凉尘一句:“说不定是你妹妹配制错了呢!”沐凉晴呆住了。
他们的话好像隐形炸药,丢来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