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脾气就像一只倔强的驴子,怎样说也说不动,但是他们的心中却更期待有人听着看着他们倔强,那不过只是一种任性,仅此而已。陈翔默默的没有说话,若雪却知道他已经在思考了。
如果陈翔说自己不算他的朋友的话,若雪就决定!决定在这里等着他,直到他愿意和她做朋友为止,“算。”陈翔终于开口确认了,若雪暗自的欣喜,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情绪。
“那!朋友关心里理所当然!你开门让我进去。”若雪又摆出了一副的架势,手中捏着的气球都还没有充满气,若雪将它们偷偷的藏进了自己的口袋中,只要门打开一道缝,若雪就决定冲进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若雪仔细的盯着门,“咯吱!”门开了一道小缝,“啊!”若雪大叫一声,冲了过去,先将胳膊塞进了门缝中,“嘭!”的一声,门关上了,若雪的胳膊被狠狠的夹住了。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门又开了,若雪捂着胳膊,雪白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深红的血印,“你傻啊!干嘛非要把胳膊塞进门缝!”陈翔将门彻底的打开,若雪有些委屈,其实挺想哭泣的。
但是若雪忍住了,她必须用积极向上的情绪去打动陈翔,说服他开学和自己一块去上课,但是看到陈翔的那一瞬间,若雪呆住了,他右边的袖子空荡荡的,凉风吹过。
只剩下袖子随着风轻轻的晃动,若雪激动的上前捏了捏袖子,陈翔真的失去了右手,若雪瞪大了眼睛,半晌,才说了一句话:“你疼吗?”陈翔却用左手抓取她的胳膊。“蠢货!你疼吗?”被陈翔抓住的胳膊传来阵阵的疼痛,但是若雪怎么都觉得这点伤痛根本比不上陈翔的伤痛,眼睛里湿润了,但是若雪不敢将泪水滴落下来,因为她害怕那些泪水会引发陈翔的悲伤。
“过来,别处门口了,我给你上药吧。”陈翔说着,关上了门,拉着若雪来到了客厅,若雪看了一眼,陈翔的房间是紧紧地被锁上了的,拿出了药箱,陈翔将一瓶药水摆了出来。
单手去拧开瓶盖,但是药瓶的盖子一动也没有动,陈翔尴尬的笑了笑,若雪看到了陈翔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是因为他着急了,着急拧不开瓶盖,若雪迟疑着要不要伸手去帮他。
那断掉的手臂,像挥之不去的阴影环绕在若雪心中,更环绕在陈翔的心中,最终,若雪还是伸手去帮陈翔拧开药瓶的瓶盖,瓶盖因为有了另一只手的帮忙,很容易的就打开了。
陈翔沉默着没有说话,低着头,用棉签蘸上了药液,给她的伤口擦药,几次下手都有点重,若雪差点叫出声来,但是她不能,她知道一只手是很难掌控的,更何况陈翔已经很小心的在给她上药了。
若雪默默的承受着,作为一个曾经画画很优秀的男孩来说,他现在失去了画画的那只手,就好像白天没有了太阳,夜晚没有了星星月亮一般,若雪看着心里难受,“陈翔,你爸爸妈妈呢?”
若雪不敢询问他画画的事情,一旦问了出来,那就不仅仅是悲伤悲伤的事情了,陈翔抬头,一脸的犹豫,最后还是说:“他们离婚了,没有人愿意要我。”陈翔叙事的语气尽管很平淡了。
但是他的嗓音还是有些发抖,“不过,我能理解!谁会养一个没有用的废人呢?”陈翔呵呵的笑了笑,他消瘦的脸颊,让若雪怎么都不敢想象,曾经一个幽默爱笑的男孩,现在变成了这样。“陈翔,你的手,你?”若雪小声的询问着她,若雪还是很希望陈翔能够和她一块回去画画,哪怕是用他仅存的左手,“我的手是我自己弄断的。”陈翔偏执的说着。
他的回答很极端,若雪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我不信!”若雪始终都愿意相信陈翔到现在为止还是很愿意画画的,陈翔看着她,“若雪,你画画很好,我相信你将来一定可以实现梦想的。”
陈翔反过来安慰若雪。若雪根本不理解,他到底在安慰她什么?若雪她不需要这样的安慰,“陈翔!我知道你是故意说得气话,但是陈翔!你知不知道!我。”
卡在口中的话还是说不出口,陈翔呵呵的又笑了笑,“从我弄断这只手臂开始,我就已经放弃了画画,没有了这只手臂,我只是被画画抛弃了,仅此而已。”
“不!没有,陈翔,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没有被画画抛弃,你只是,只是迷茫而已,陈翔,我陪你一起努力,我们!”若雪的话被陈翔打断了,陈翔不想听若雪这样可怜巴巴的鼓励。
“我都已经被画画抛弃了,你还不走吗?啊!为什么你不躲得远远地!我父母都不会要我这样的废人!你到底假惺惺什么?”陈翔很激动的对着她大喊大叫,若雪愣住了。
那些话语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割破了若雪的心脏,但是若雪还是想试一试,“陈翔,我觉得我们!”陈翔恶狠狠的瞪着若雪,尤其看着若雪完好的双臂,他的眼眸渐渐地低垂了下来。
“没有什么我们,我是我,你是你。”陈翔单手将若雪推开,“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我们再也不是朋友,没有人愿意和我这样的废人在一起!”陈翔拽着若雪将她往门外拉扯着。
若雪瞅准机会,挣脱开了陈翔,打开了那扇锁住了的门,那扇门里藏着他所有的秘密,“陈翔!我告诉你,我不相信你会自己弄断自己的手臂!你没有被抛弃的!”
若雪坚定的说着,当锁住了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那里面简直就是一个画家的画室,里面的每一张画面,都带着陈翔的熟悉的味道,那是阳光的味道,摆在架子上的奖杯,都还被擦的崭新崭新。
“陈翔!我就说你还喜欢画画的!你明明还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