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东最后看了医护组长一眼,他这辈子都没求过人,而这一次,却用恳求的语气慎重道:“我把所有的希望,都交托到你身上了!”
“这是我身上能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你要记得,你是夏国人。”
“而他,是能守住夏国的人。”
“所以——”
“拜托了!”那一声拜托了,听得医护组长眼眶一红,他嘴唇发颤着,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进去。
手术室的大门紧关着。
分离的是江震东的记忆,他不能打麻醉,他的大脑要保持时刻的清醒。
而医护组长则要在江震东清醒的情况下,剥开江震东的脑髓、将已经溶解的记忆脑细胞提取出来,然后移植到江承的大脑里。
“滴滴滴!”
手术时间到!
医护组长握着手术刀,死死地握着,鼓足了毕生的勇气,锋利的刀刃蓦然插入江震东的脑中央!
角度、力度、深度,分毫不差。
江震东下半身猛地一个抽搐,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得他每一个细胞都在咆吼,都在颤粟。
但是他不能动,不能叫,不能有任何表情。
因为他一动。
医护组长的手术刀,就会偏离位置,这场手术就会失败。
“撕啦-”
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脑骨被手术刀划开的声音。
“撕啦-”
手术刀从正中央开始,切入太阳穴。
江震东至死眼睛都是睁开的,瞳孔布满了红血丝,他手掌迸直,全身筋脉暴起。他余光瞥到的位置,是江承那张沉睡的脸。
‘孩子。’
‘对不起。’
‘我以后再也不能保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