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黑死病的死状很凄惨,人也很痛苦,但这个东西再怎么厉害,毕竟也只是听闻,从未亲身经历。虽然经历过几次疫病,诸如非典和新冠肺炎这类的已经是顶破天的灾厄性疫病,但那个时候举国医疗系统都在全力救火,她更像是远离不在漩涡中心的旁观者,能够看到的只是死亡数字,未曾感受到真正的死亡威胁。

    但是看看这肮脏的地面,污秽的河道……现在她感受到了,这种近距离接触疾病,四周都是病菌,且大概率患病的恐惧感。

    重绛至今不能确定面前的疫医究竟是不是她所熟知的那号存在——毕竟游戏里的他是有攻击欲望的,而现在他仍旧礼貌而绅士地站在她面前,没有什么上海的动作。

    但是,当一个包裹严实的鸟嘴风衣人站在你面前,尤其还是身高具有压迫感地低头看着你的时候,任何人都会由衷的感觉到心悸。

    疫医缓缓打开了木屋的门,后退一步,鸟嘴微微低垂几分,像是在邀请她进去。

    重绛偷偷望了一眼里面。

    在瘟疫横行的时代能够找到一处勉强干净的地方已经很不容易了。事实上这里的小镇居民素质也不高……随地吐痰的,随地大小便,随地倒尿壶的更是家常便饭。正如医院里病菌很多,医生诊所里的病菌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吧?

    她几乎是任命般闭着眼睛走进去的,甚至还有些担心自己踩到屎。

    所幸,里面没有一股怪味,也没有踩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