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在指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顽童”一样。

    淳于越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憋了一口气,看着赢野问道:“今日皇长孙殿下突然发难,想必是对今日之事多有不赞同了。”

    “那便从今日的事情说起吧。”

    “长公子殿下劝诫陛下,说是不能多造杀孽要试以仁政,这一点难道有什么错漏么?”

    “圣贤曾言,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此话出自大贤孟子之口,讲述的道理也是通俗易通。”

    “皇长孙对此有何高见?”

    听了淳于越的发问,坐在前方的嬴政也是有些紧张的坐直了身体,他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平日里赢野不显山不露水,他也不知道赢野的水平。

    但方才赢野所说的话,却是完全触动了他的内心。

    他心里不由得想到:“罢了,若是这小子辩驳失利,我便拉他一把又能如何?”

    思及至此,嬴政下意识的偏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夏无且”。

    大秦此时还未曾衍生出后世的那些制度,皇帝身旁站着的除了侍奉的宦官、士卒之外,还有最信任的人,不拘束是什么身份。

    自当年荆轲刺秦,夏无且救驾了之后,他就一直颇得皇帝信任。

    此时见到嬴政的眼神,也一瞬间明白了嬴政的意思,当即随时准备着。

    只要皇长孙落入下风,他即刻惊呼一声“陛下您怎么了?”

    然后顺理成章的阻止这场辩驳继续。

    毕竟....皇帝都出问题了,你们还辩驳个锤子呢?

    此时,场下看热闹的人眼神纷纷看向了站在那里的赢野,而赢野却也不怯场,只是不屑的笑了一声。

    “第一,孟子说的没什么错。”

    此话一出,淳于越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像是奸计得逞,而嬴政则是有些担忧了,随时准备“演戏”。

    可赢野的下一句话,却让淳于越脸上的笑容陷入了僵硬。

    “但你们这群没本事的后人理解的有错。”

    赢野看着淳于越一字一句的问道:“孟子所说的“民”乃是普通的黔首,而非是你口中的那些儒生,也并非是父亲所阻止杀害的那群儒生。”

    “大父杀了那些儒生方士,怎么就是没有施以仁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