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感情甚笃,徐眠没问他大半夜的在掌门房中擦剑做什么,只牢牢攥住徐醒双手问:“爹呢?”
“爹不在,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说也是一样的。”徐醒温言道,要扶徐眠去榻边坐下。
徐眠没怀疑,将从书房门外听到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眉头紧锁道:“没有掌门令,师尊如何调动弟子?他究竟要对魅族做什么,哥,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他语头猝然顿住,缓缓低下头,看见徐醒持剑刺穿了他的腰腹。
“哥哥?”徐眠缓缓抬头,不可置信的问。
秋倚空瞳孔骤然一缩,抬手一枚暗器飞出,却只穿过一片虚影,坠落于茫茫荒芜之中。
幻境中,徐眠的回忆仍在继续。
徐醒声音低沉,眼神一瞬间变得空洞无比,用力将手中剑捅到更深处,将徐眠钉死在榻上问:“你听到了?”
那声音虽然还是徐醒的,但那语气语调绝非他长兄的习惯!
徐眠咬紧牙关,横剑一掌将徐醒震飞出去,反手握住剑柄将凶器拔出来扔到地上。鲜血流了一片,徐眠给自己施了一个治愈术,抽剑出鞘指着徐醒道:“你是谁,操纵我兄长神志意欲何为?还有,我爹人呢?”
被操纵徐醒冷笑一声并不多言,拾起剑来和徐眠战到一处。徐醒不过金丹修为,徐眠打倒他简直轻而易举。只是徐醒是他亲兄长,目前情况未明,徐眠不敢下重手,以至于徐醒总能从地上再爬起来和徐眠纠缠。
见从徐醒嘴里问不出什么,徐眠看准时机,一脚踹开榻边窗户,从那里逃了出去。他攀上高处,发现归鸿山派弟子几乎倾巢出动,一半出来抓他,另一半不知去向,估计是在抓捕魅族的路上。
自从被他发现以后,幕后之人行事仿佛没有了顾忌,一切都开始放在明面上进行。父亲下落不明,包括兄长在内大部分人被操纵神志,魅族即将面临危难,徐眠几乎心急如焚。
他一边在归鸿山里东躲西藏,一边思考应对之策。归鸿山派早已将山门和渡口封锁,众多眼目一丝不苟地搜索着他的藏身之处,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暴露。
几番权衡之下,徐眠纵身飞掠,朝着顶峰山神像的方向去了。
秋倚空看的心焦,唯恐徐眠会遭遇不测。正打算查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时,幻象又悄无声息的消散了,再亮起时已经转移到归鸿山派的地牢里。
徐眠头发凌乱,衣衫脸颊血污一片,被高高吊着双手跪在地上,面色十分苍白,像受了不轻的伤。
秋倚空瞬间心惊,差点扑上去时被李询从身后拉住,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牢房里篝火旺盛,没多久牢门打开,一青衫男子缓步踱来。看守弟子给他搬来一张椅子,但他没坐。
“我本来也快处置你了,”张连生负手说,“恰巧你给了我一个契机,我便提前将这件事做了。”
徐眠沉默,并不和张连生废话。他始终没有抬头的意思,只安静半晌后嘶声开口劝道:“师尊,回头罢。”
张连生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说,面上露出讶然之色。
“你这孩子本性善良,”张连生感叹,哪怕在地牢里,也是端的一幅仙风道骨的样子,满口迂腐夫子的说教味道,“但换句话说,就是性情懦弱,不思进取。”
徐眠不置可否。
“你是整个大衍天赋最好的孩子,又生于资源优渥的修真大派,只要肯下功夫,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为师当年有你这条件,一定每日勤加努力,以求进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