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那些弟子,你也将他们制成了傀儡?”秋倚空失声道,“他们都是你昔日同门,一同长大的兄弟姐妹!这里面甚至有你的父兄亲人,你怎么狠的下心!”
徐眠面对他的责骂毫不脸红,冷笑道:“我连你都能杀,区区同门又算得了什么?他们不过是助我得道登仙的工具,能发挥他们应有的作用,是他们的荣幸。何况因为这些蝼蚁的贡献,万法苏生后归鸿山派能再出一位飞升者,他们还应感激我才是。”
秋倚空这方被他的不要脸程度震撼到,有人不禁高声啐骂道:“我呸,冷面兽心,不知羞耻的东西!屠戮师门,弑杀亲人,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个没有良心的玩意儿!”
另一人震声朝山下喝道:“别下死手,归鸿山派弟子俱是无辜之人,他们是被徐眠制成傀儡,找回魂魄应当还有的救——”
知道真相的众人俱是心惊,可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你杀我我杀你一片乱象,哪里还能停的下?
一听说对面都是被控制了神志的无辜之人,仙盟和皇家再下手不免收了几分,招式也不复之前狠辣要命。归鸿山派弟子可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心怀测隐,扎挑砍刺俱是不要命的杀招。
一时间皇家与仙盟束手束脚,被对面狠狠压了一头,陷入劣势之中。
见此景象,秋倚空不再犹豫,立刻飞身往神像那里赶去。
徐眠过来与他纠缠,秋倚空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回身和徐眠过了几招。他神色凛冽,招式狠辣,终于动了真本事。
徐眠竟然被他压了一头,化春风左右支拙,始终不曾出鞘。
“你不是我师兄,”秋倚空冷冷道,“你是谁?”
那人粲然一笑:“师弟又被气着了不是,尽说些稀里糊涂的胡话……”
“你不是徐眠!”秋倚空厉声喝到,“入归鸿山派时我并未拜师学艺,师兄他从来不唤我师弟。我师兄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秋倚空瞬间在心里理清了前因后果,因此痛意也越发深刻。这次动手没有了掣肘,秋倚空积存的情绪爆发,几乎是在用一种不要命的方式和那人过招。
“我师兄是良善之人,断做不出这种欺师灭祖之事。你为了行事方便,加之我师兄初出仙盟无人了解,便借用他的身份作恶。估计你也怕飞升之后遭万人唾骂,仙位神像前无人供奉香火,所以到现在都不敢脱下你这张假面皮,以真面目示人——”
那人被他识破,索性不再伪装,舍了他并不熟稔的归鸿山派功法,转而用起了一式阴险诡谲的功夫。
他并不擅长近战,先与秋倚空拉开了距离,紧接着张开十指舞动,瞬间牵过两个傀儡为他所用,挡住秋倚空的攻势。
“有你这么个祸患就是麻烦,抖落出我不少事,真想将你直接除了。”那人冷冷道,操纵着周围无数傀儡和敌方对阵,一人对千人也丝毫不费力气。
“鬼谷千丝门,舞傀儡,擅伪装。”秋倚空瞬间识破他的身份,“确实有些真本事,有千机丝这样威名在外的杀人利器,没人能奈何得了你。可惜遇到我,你不该这样暴露。”
秋倚空浑身灵气爆发,震开那两个傀儡。迎面千道银丝交错,泛着冷冷的冰光,纵横交错朝他一起绞杀而来。秋倚空足尖轻点纵身飞起,仿佛回到曾经无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训练场。
秋倚空迅速判断形势,软剑巧妙的在一片银丝中挽了几个剑花,将几根银丝缠于剑上。紧接着他猛然用力一拉,本来密不透风的防护网瞬间被他扯出一个足以通过的窟窿。
秋倚空纵身穿过抽回软剑,右手自靴内拔出一柄短剑,迎面狠狠扎进假徐眠的肩膀里。假徐眠应对不及,被秋倚空冲着撞到一棵梨树粗壮的枝干上面,震的气血一阵翻涌。
“你要杀我的只能用师兄的这柄剑,”秋倚空按着他,表情阴毒道,“为什么不动手?因为化春风只认我师兄,你拔不出来对不对?”
“那你知道你师兄的本命剑为什么会在我手里么,”假徐眠的表情同样阴毒,用最扎心的话语刺激秋倚空,“因为他死了,我得到了他所有的记忆冒充他。他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就连我这般坚定的人都被他所影响,差点爱上你了呢。”
假徐眠狎昵地抚摸着秋倚空的脸,故意做出徐眠生前最喜欢的笑脸。只是这人眼睛里面的贪私欲念太重,平白让这张脸多了几分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