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沈见溪睁开眼睛,眼里却满是浓烈的不甘和愤恨,他眼眶红透了,叫沈孤鸿滚。

    沈孤鸿笑起来。

    真倔,都这样了还要装凶。

    沈孤鸿往前走几步,沈见溪大喊:“不许碰我!”

    “谁稀罕碰你。”沈孤鸿轻蔑地瞧他一眼,拿过花洒,放开水,对准沈见溪冲。

    这水温他都没调,一会儿冷,冷水放干后又烫,沈见溪痛的不停喊叫,那激烈的水流砸到细嫩的皮肤上,弄出一个个小坑,再顺着光滑的皮肤流下去。

    沈见溪全身都红透了,湿淋淋的,在地上反复挣扎躲避。

    沈孤鸿像个恶劣的捕食者,对沈见溪而言无法逃脱的折磨,对他来说不过是动动手腕的事儿。

    沈孤鸿从头到脚冲将他冲洗干净,小时候被沈见溪带一群同龄人霸凌过,也是这么用水冲他的。

    沈见溪爬过去抱他脚踝,他以为沈见溪要说什么呢,结果居然是跟他撒娇。

    “把我抱回去。这里凉。”沈见溪说。其实语气很僵硬。

    但沈孤鸿没理他。

    能自己爬进来就能自己爬出去。

    三天后,沈见溪感冒逐渐加重,沈孤鸿把他送进医院。

    家里没人打扰,沈孤鸿很放松。

    这房子照理说不是他的,他也没什么好留恋。

    沈见溪不在这段时间,他仔细清理了自己的东西。

    衣服,鞋,伞,表,和被沈见溪嫌弃的一柜眼镜。

    他慢慢地把它们搬进出租屋,如同抽开一层厚茧。脱去了所有束缚他的东西,从此任何地方,只要他想他都可以去。

    半个月后,项目交接,沈孤鸿完成了自己在沈氏的最后一桩任务,同时向董事会提交了离职书。

    他把车停进地下车库,钥匙留给沈见溪。

    一切不属于他的东西他都不要带走。

    停好车,沈孤鸿正好遇见卢炎。

    对方瞧着他,神色复杂:“你真的要走。”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