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攥着鞭子的朱雀通身开始抑制不住的发寒,双肩都开始无意识抖动。

    四肢冰凉。

    而暴怒难平的那个身影已经从她身旁掠过,衣摆扬过来的凉风都令她毛孔紧缩。

    太子快步走至近前,浓重的血腥味窜进鼻腔令他更加难以自持。

    眼前这个看起来单薄孱弱的身躯,此时通身上下都是浸染的血迹。

    面色已经惨白如纸。

    只剩被捆绑着的手指尖还在微微颤抖着。

    太子抬手间广袖蹭过萧争血迹斑斑的暗卫服前襟,沾染了大片的血迹,却浑然不在意。

    用指节轻轻托起了萧争无力低垂的侧脸。

    萧争此时并未昏迷,身上撕心裂肺的痛感让他难以平复激烈的心跳,也无法平复内心的千疮百孔。

    他混沌的视线中映入深沉如墨的蟒纹前襟,映入了一张金贵疏离,眉目冷硬,瞳色中隐带心痛的脸。

    下颌传递过来的手心温热让他感官复苏了些许。

    而他像被砂砾灌过的喉咙里只发出了一声嗤笑。

    对着眼前这个看着衣冠楚楚的太子殿下,迎着他好似审视的眼神,默然闭上了双眼。

    小时候怕鬼。

    因为它们面目狰狞。

    现在怕人。

    因为他们衣冠楚楚。

    太子被他这种突兀而又在意料之内的反应压的胸腹沉重。

    靠到近前,与萧争满是血迹的鼻尖只差了不足掌心的距离。

    沉重的呼吸几乎都喷薄到了萧争睫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