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救他,一定能救过来。”
“别担心,他没事。”
东卫的眼泪只有他见过,他的心事也只有他知道,所以就算兄弟两个关系没有任何缓和,北卫仍然觉得那就是隔着一层纸的情谊。
隔着的那层纸,上面描画着两个在七岁年纪不该承受的苦痛。
错综复杂深深浅浅,说也说不清。
北卫离开了,脚步犹豫着来到了主院门口。
盯着皇子寝殿紧闭的殿门默然伫立,命悬一线的一个暗卫,想挽回性命又能有什么办法。
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名姓的暗卫,能指望的也只有自己的主子。
可就算自己跪在殿下跟前去求,又能求些什么呢?
医也医了,吊命的汤药一直未断,大夫频繁的来回查看诊脉,次次都说不出准确的答案。
能有什么准确的答案,大夫也只是留给他们一丝希望罢了。
蓄势一掌拍在后心,震损了肺腑心脉,没有即刻毙命拖到了此刻。
已经是有幸。
他立在院外没有了反应,只颓然无声不知去留。
紧闭的寝殿内,二皇子面朝殿门而立,绛紫蟒纹下摆静止垂坠,在光线遮挡中显的略有沉郁。
南卫守在殿门一侧,也伴着主子沉默了许久,垂手自责中,听见二殿下开了口。
“备马,进宫。”
南卫抬头懵了一瞬,立即应声。
“是。”
宫里太医十五名,太医院珍贵草药,番邦进贡奇珍无数,总还是有办法保住一人性命。
就算不能恢复如初。
不再是个身怀武艺的暗卫。
变成了个身体孱弱缠绵病榻的废人!
能将命留下就行。
二皇子府门外马蹄翻踏,金尊玉贵的皇子直奔皇宫方向,只留下府中侍卫军仍然在四周查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