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毒……怨灵……拘魂池……”沈延皱眉思索着,又问道,“你是否见到了那人的样子?”
裴云舒摇了摇头:“那人十分谨慎,与袁熙山交流也只用声音,只是……他们看起来,似乎以前就认识了。”
沈延想了想,说道:“事关重大,我必须亲自去查探。”
“……请师尊万事小心。”
沈延抬了抬眼:“你我师徒之事,等此间事了再说,在此之前你就好好留在持身楼养伤,若是因你自己的缘故留下什么隐患,为师是不会管你的。”
“……是。”
“你也不必心口不一,我会吩咐惩戒堂好好关照你的。”
沈延留下这一句别有深意的话,转身离开房间。
裴云舒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沈延在离开之前,似乎向夏暄处看了一眼。
沈延说惩戒堂会好好关照自己,裴云舒原本以为这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沈延才刚走,惩戒堂卞岚长老的大弟子黄路就冷着脸带了一堆人进来。
“洛师弟,这些玉简就麻烦你了。”
黄路示意了一下,其余弟子就将手中的玉简和笔墨纸张一一摆放了下来。
“这是?”裴云舒皱眉。
“沈真人离开前,特地嘱咐惩戒堂,据说师弟过目不忘,如此正好,行知堂人手不够,师弟就只能辛苦一些了。”黄路一板一眼地说完,也不等裴云舒反应,就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裴云舒看着眼前一人多高的纸墨,还有两大箱玉简,觉得自己的余毒又要发作了。
这世间用以记录书写的有两种,一种是玉简,只要是筑基期以上的都可使用,将自己所思所想迅速地记录于上,只是因此玉简中的记录都是杂乱不堪的,便需要人用纸墨书写,才能用以传达,只是要在这些芜杂的信息中摘取有用的部分,还要将其制作成书,实在是太辛苦了,裴云舒喜欢看书,也习惯于在玉简的斑驳信息中找到对自己有用的部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愿意整理玉简。
如果真是沈延吩咐的,必然是公报私仇啊!
裴云舒心里想着,但表面上却没表露分毫,但就在他打算认命,去收拾这一堆东西时,一个人却不请自来,嚣张地踏进了持身楼,并且一进来就一脚踢翻了一箱玉简。
“怎么样?师弟考虑得如何?”司徒燕哪怕是求人,语气也依旧是这么不可一世的。
裴云舒却问:“安排我去整理玉简的人是你?”
司徒燕显然有些莫名,但还是习惯性地顺口就承认了:“你要是帮我,我就让你免了这顿责罚!”
裴云舒心中有数,淡淡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早答应……你说什么?!”司徒燕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横行霸道太虚门这么多年,就一个沈延敢拂了他的面子,如今收了个徒弟,别的没有看出来,这不给面子的传统倒是一脉相承了。
“司徒长老事忙,我就不送了。”
“等等!”司徒燕一把揪住裴云舒,周身灵气隐隐,眉间却是满布戾气,“也让做师兄的教教你,没有这本事做人就该谦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