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向镜中看去,首先出现的便是她的倾世容颜,情到浓时情转薄,莫名猛然摇头,再睁开眼睛,便是他呱呱落地时的情景,无数个身影,无论是熟悉的铭记于心的枕边人,还是陌生的擦肩而过的过路人,交错浮现,可有着那么一丝停留的,却永远是他无数次失败过后的落魄模样,莫名咧嘴苦笑,看着路上不敢抬头的自己,看着被人讥讽嘲笑的自己,看着雨中宁酊大醉的自己。
“你是我吗?和他一样对吗?”莫名指着水镜,问向旁边人。
旁边的人并未回答。
“你恨我吗?”莫名道。
“你若恨,那我便恨,可恨却终究改不掉一个人。”那人回道。
“那忘记呢?怎么忘记?”
“忘得掉吗?”
“不知道。”
“记住就是忘记。”
莫名旁边的人向下一跃,跃进了水镜之中。
他挥一挥衣袖,长河淹没了水镜。
逝我已逝,再无斯人。
血月只余下淡淡的一弯,长河也渐渐地隐入了浓重的雾色中。
莫名站了起来,此时,自语道:“记住就是忘记。”
人生中出现的任何事与人,都会消逝,消逝于时间长河中,只不过,莫名却从来不能正视,他永远都在逃避,自责、愧疚、悔恨,令他在自己的心中,扎下了一支针,遇到些许的困难,他便会随便地编织一个理由,选择放弃,并不自觉的回首过往,陷入活在过去的困顿之中难以自拔。
月,消失不见,长河,消失不见。
黑暗混沌幽寂无声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人。
“我,还活着,我就是我,我为我而活,我为无愧于我而活,我,为道,道,为我道,我莫名,当归。”m.book56.com
天地间,似有一音,振聋发聩。
“老怪物,你可知河图?”魔帝道。
“当然知道。”仙帝道。
“哈哈,娘希匹的,那小子,要回来喽,你猜,他回来后发现自己真的被炼成了血魁该作何感想?”魔帝朗声大笑道。
冷,阴冷,刺骨的冷,如锐利的寒钉透进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透进骨髓中。
莫名恢复了知觉,却不能有丝毫的动弹,僵硬的身体如冰,每一个骨骼似乎都会随时断裂。
“他奶奶个腿儿的!”莫名已经很久没骂人了,自知自己不能修炼之后也很少和魔帝及仙帝拌嘴了,他总是这样,遇到任何事情,都是自己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