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身为我天朝的子民,为民除害本是分内之事。”霁月这话说得客套,可又恰到好处,让人听着感觉不到一丝虚假。
“可利用良王府宴会之便算计纪氏,这恐怕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准备好的吧?还有,你们为何要将那段心怜藏起来?”
长公主想起那日的情况,虽然看起来巧合,可如今结合林瑞的事情想想,似乎一切也没有那么凑巧。
亦或者,纪氏本来就是算计中的一环!
霁月闻言一怔,偷眼朝长公主看过去,脸上稍带几分无奈:“怎么说呢!我知道林瑞的情况,所以才会想着从这里下手,毕竟林瑞和纪氏不和,武阳侯这里就会露出破绽,至于那段心怜,她原本就是我闺香堂的病人,也许是因为外室见不得光的原因,她明明身怀有孕却在拿药的时候做心思,事情就衍变成了您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险些被纪氏弄掉的孩子已经保住了,现在正在静养,从我个人的角度,还是希望长公主这段时间不要再给她刺激。”
刚才的一番话,长公主听着,脑子还在快速的旋转判断之中,可听到“孩子”两个字,让她心里不由得一滞,心里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从心底开始往外蔓延。
“这件事本来就是宁王在处理,倒是你,从条例逻辑和出手的手段上来看,你又让本宫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只做一个医馆的大夫,倒是有些屈才了。”
长公主倒也不吝惜赞赏,不得不说,除去因为沐王府对她的戒备,长公主还是很喜欢这个成熟稳重的孩子的!
“多谢长公主赞赏!霁月自幼身子比常人弱一些,习武不成,只能凭借医术尽微薄之力,其他不再奢望。”
霁月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这话并不是客套,而是她对以后生活的向往。
听着她的话,长公主扭头,目光来来回回在她脸上经过,自诩看透的人心的眸子,在看进霁月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时,仿佛什么都能看得透彻,可又仿佛什么都看不清楚,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霁月低头查看长公主手指上的包扎,并没有注意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确定好,抬头嘱咐一声:“长公主今夜需带着包扎入眠,明日清晨便可取下,之后接下来的三日早晚用这药水浸泡双手,三日后我再来继续诊治。”
说着话,霁月将三白瓷瓶放在桌上,听她说三日用量,应该是每日一瓶,倒是方便。
长公主点点头,没有继续问自己什么时候能恢复,而是问颜慕雪的病情。
霁月扭头看长公主一改平常的严肃,问话的同时眼睛里多了几分紧张,心里不由得一软,突然很羡慕颜慕雪。
“长公主放心,郡主的病没有想象中严重,和您的频率一样,三日之后我再来诊治,不出一月就能将脾胃内脏调理好,至于受损的部分,平时改变习惯慢慢养护便可。”
“那就好!”
长公主听霁月这话,猛然间松一口气,就像卸下了心里的大石头一样,突然的轻松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边霁月一边瞧病一边应对长公主的质问,花园里,糖糖和凌亦辰玩儿了一会儿就困了,斜倚着他睡着。
大概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小嘴歪歪着,口水顺着微开的嘴角流出来,直接就落在了凌亦辰的白色衣服上。
“糖……你这个小东西!”
凌亦辰本来想看看她会不会冷,伸手一摸脸蛋,满手口水,不由得咧咧嘴,凌乱半晌不得不拿出绢帕给她擦,虽然一脸嫌弃的表情,可手上的动作温柔无比。
长公主跟着霁月往外走,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眼底神情不由得一滞,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身边的人都知道凌亦辰有轻微的洁癖,别说弄他一身口水,就是别人碰到他的衣服都会被甩出去!现在这是……大晚上见鬼了?
然而,相对于长公主的惊诧,霁月反而觉得习以为常了,上前过去给糖糖披上一件衣服,也不知跟凌亦辰说了什么,反正此刻她在瞪眼,凌亦辰反而笑得一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