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庭的一间屋子里。

      十余名一等姑娘赤着雪白的双足,跪坐在地毯之上,面前都摆着各式各样的乐器,却都是面带愁容,一言不发。

      叶凌波未施粉黛,如清水芙蓉一般坐在姑娘们的面前,她峨眉微蹙,紧紧的盯着面前案几上的那页纸张,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琴弦,发出不成曲调的单调琴音,显得心不在焉。

      一旁的江寒也是紧锁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良久之后,他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道:

      “姑娘,还是不行吗?”

      叶凌波微微点头,叹息般说道:

      “许老先生这首词太过雄伟奔放,不出所料,我果然谱不出那种气概的曲子。”

      说完这话,她抓起面前的那一页曲谱,仔细凝视片刻,终于是叹了一口气,将纸张揉作一团,扔向了一边。

      江寒看着叶凌波略显清瘦的脸庞,有些心疼的劝道:

      “姑娘,实在不行就算了吧,与其这样劳心费神,还不如选一首旧词重新谱曲,编排出新的舞蹈,到时候也能令人耳目一新。”

      “大概也只能如此了,只是有些可惜了许老先生这一首旷世之作。”

      叶凌波的言语中透着一丝无奈与遗憾。

      “姑娘,何不请许老先生另作一首,无论是哀婉凄凉还是温柔缠绵,又或是清新喜人,只要意境不是太过磅礴,以姑娘之才,定能很快成曲。”

      一名姑娘不明就里。轻声提醒道。

      叶凌波并未回答,而是缓缓站起了身子,此刻她眼中写满了萧索,嘴里发出了一声轻笑,继而轻声呢喃道:

      “若能想写就写,如信手拈来,那这世上也没有旷世之作这一说了。”

      她说的没错,这种千古流传的佳作,若是能有人张口就来,那简直就是诗仙转世,太过于荒谬了。

      十余名姑娘面面相觑,都有些犯难,江寒也是愁眉不展。

      先前许家老太爷说他们是苦于没有材料,只能干瞪眼,如今可好,材料有了,还是只能干瞪眼。

      这实在有些让人无语。

      就在此时,一名老鸨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嘴里连声叫道:

      “姑娘姑娘,许老太爷来了。“

      叶凌波闻言,娇躯一震,额头有些冒汗,嘴里更是连声叫道: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