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此言差矣,这次的机会可谓千载难逢,大炎潼关附近州府将存粮运往江南以备洪涝,从而导致潼关粮草不济,这是天意。
原本这种事情并不能称之为机会,对于大炎来说,区区粮草根本不算是个问题,但奈何大炎国皇子内斗,原本不是个问题也成了个大问题。“
说到这里,他顿时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仿佛见到了一件极为可笑的事情。
王立庭老诚持重,心中隐隐的浮上一丝不安,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
“陛下,那大炎皇帝乃军武出身,历经过大小战事,断然不会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就怕这其中另有隐情?”
高权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傲然说道:
“他老了,纵然是英雄,也已迟暮,况且这些年他身子有恙,大炎三位皇子羽翼已然丰满,若起争斗,这位皇帝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听到这句话,御书房众人也是纷纷点头。
因为此前早有传言,大炎皇帝身子每况愈下,尤其是近一年来,甚至会在早朝时咳血,三位皇子肯定是知道皇帝时日无多,那庆王和祝王若不加紧步伐,一旦皇帝闭眼,皇位顺利传给太子,那可就万事皆休。
对于皇权的争夺,此刻御书房内的所有人都亲身经历过,自然知道那必是一条充满着血腥的道路,什么父子情,兄弟之谊,在这场争斗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王立庭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点头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高权嘴里发出一声嗤笑:
“王相,莫非你以为我南魏的悬镜司都是吃干饭的?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但凡大炎朝廷有事情发生,不出五日就会传到联的书案之上。”
直到此时,一直站在御书房里默不作声的黑玄才在嘴里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干笑。
这位南魏悬镜司的首领并不是多言之人,平日里总给人一股神秘莫测的感觉,此刻终于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得意,开口说道:
“正如陛下所说,我悬镜司在各国都有暗子,此番早已查明,乾虞二国对于我大魏北上只会袖手旁观,北晋前两年刚刚经历了与大炎之战,无力出兵。
炎国太子李承志此次率二十万之众亲征,可谓是志在必得,大魏若要一路北上,则必须大举增兵,以图快速进入大炎腹地,到时候以战养战,方可确保补给无恙。
若是陷入僵持,则对我大魏极为不利,届时大炎各地军队蜂拥而至,我军立足不稳,极易崩溃。“
说完这话,他便不再言语。
高权点头,再次问道:
“黑玄所言甚为有理,近日炎国的庆王和祝王可有异动?”
黑玄摇了摇头:“这二人在潼关粮草补给之事上均有小动作,只不过庆王明目张胆,而祝王则是不露痕迹。”
说到这里,他略作停顿,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这句话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