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浆糊的赵骥只得明天赴了约再说,了不起等杜斌彬回来把蒋怡再调走就是了。

    第二天,赵骥忐忑地来到蒋怡的宿舍,桌上早摆好了几盘菜。

    赵骥估摸蒋怡在这顿饭上面花了不少钱,除了三大碗白米饭还有两荤两素,尤其是一条鱼和一只兔更是难得,大概是跟山里的乡民们手头收购来的。

    大别山卷烟厂、水泥厂、金矿厂的经济效益着实不错,在乱世之中甚至可以堪称巨富,所以鄂豫皖根据地工作人员的生活待遇比同时期的北方部队要好得多。

    可生活开得好归好,独立师却是不发军饷的,最多发点伙食尾子,看来蒋怡来根据地时是带的有私房积蓄的。

    这个小妮子果然是小资出身,真不会过日子,也不知道给自己留点钱傍身,以后的日子是不打算过了吗?

    更让赵骥意外的是,蒋怡居然还从柜子里取出了一瓶白酒,她给自己斟了一杯,又给赵骥斟了一杯,但给张诗阳倒的却是一杯茶。

    “赵……赵师长,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落脚之处,我敬你一杯”,蒋怡端起杯子来递到赵骥面前。

    赵骥瞧着蒋怡的神情模样不禁有点奇怪,只见她眼中隐隐有泪,咦?好端端的,吃饭就吃饭嘛,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赵骥迟疑着没有端杯,就连蒙在鼓里的张诗阳也瞧出了蹊跷:“小怡,你怎么啦?好啦好啦,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哭的,这样吧,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张诗阳说着就要去取酒瓶给自己也斟上一杯作陪。

    “不,不行”,蒋怡惊慌失措地劈手夺回酒瓶。

    张诗阳诧异道:“小怡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蒋怡尴尬遮掩说:“你不是不喝酒的吗?再说了,要是晚上院里有急事怎么办?”

    “我就陪你一杯而已,不碍事的”。

    “不行不行,这酒你不能喝”,蒋怡拒意坚决,场面顿时尴尬,“对不起,对不起,我突然有点不舒服,你们……你们今天还是先走吧”。

    蒋怡把举着的酒杯放回桌上,忽然伏桌掩面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