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这几日去做什么了？”
沈断雪忽然问她，语气里面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平静，平静得令宁瑶有些心慌。
“本来不知道，但是听说了。”
她低着头，眼睛默然落在沈断雪身前衣襟处那繁复的花纹上，微微抿了抿粉唇，最后还是如实回道。
“虽然你早就知道顾辞忧不会死，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对吧？”
沈断雪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清傲。
虽然他就站在她眼前，可宁瑶觉得自己好像永远都没法靠近他，更没法猜透对方到底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提起这件事，宁瑶就气怒起来。
少女的胸脯起起伏伏，虽然本想忍住不说，却还是憋不住说了出来。
“是啊。我当然知道。我很久之前就劝你不要灭断悔门，是你自己不听。而且你这次去也没有跟我说啊，所以不要问我顾辞忧在哪，我也不知道。”
现在后悔了？哼！晚啦！
少女不甘心地撅了撅嘴，却蓦地听到对方说。
“如果我说，本侯是故意放走他的呢？”
沈断雪忽然道。
故意的？这怎么可能？
宁瑶心里先是颤了一下，然后无意识的抬起头，却不小心直跌进了对方幽深的眸子里。
沈断雪的那张脸近在咫尺，让宁瑶甚至能看到那淌着银河的黑色眼瞳里，倒映着的她自己。
“为什么……这不可能……”
“你真的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以为你了解的事情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么？宁瑶，你还是太傻了。”
暖和的夏风徐徐吹来，吹落了旁边花树斜出枝桠上的花瓣。
可宁瑶站在那片烂漫的夏光里，却只觉得无比寒冷，宛如置身冰窟一般。
她多希望沈断雪是在跟她开玩笑，但她又知道，对方的那种语气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只是她不解，真的不解。
直到沈断雪背着手从她身旁擦肩而去时，才想起转身追上去，像小兽一样抓着那人的衣襟颤抖问：“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
“你早晚会明白的。”男人顿了顿，轻声道。
“所以我说，不要再试图跑掉了。否则很可能，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