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念用颤抖又破碎的声音央求她，“家姐……我不想死……求你了，我真的不想死……”
霍嫣却笑了，好像霍念念的话很可笑的样子，凉薄的声线里有着游离的悲戚和不甘。
“你不想死？”
“霍念念，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你自己不想死，可是却要逼我去死？”
“我没……我没有……”
当霍嫣质问她的时候，霍念念觉得自己的整颗心脏都被对方攥在了手里，一动都动不了，仿佛要被捏爆似的。
她眼眶一红，泪珠就掉下来了。我也不想这样的啊，我没有一定要你去死。事到如今，明明都是你逼我的……
霍念念心里这样想，可她就是讲不出来，当好不容易想要讲出口的时候，却又被对方的微微哽住的声音所湮没。
“霍念念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东西我没有给你？你就这么恨我，巴不得我去死？”
“……”
别看那影妖的外表是个女人，可是力气却总是大的出奇，紧紧拽得霍念念骨头都要碎掉了的样子。
可她身上难受，心里更难受。
霍嫣的那句话，好像让什么东西直愣愣地卡在了霍念念心里，沉沉的，酸酸的。让她难受得厉害。
她也很委屈，也很无奈啊。可是她只能红着眼，却一句解释都说不出来。
霍嫣见霍念念不说话，心里就更怒，怒得想把眼前的这个人撕得粉碎。
不是下地狱吗？那就一起下好了。
想到这里，霍嫣有些病态地笑了，眼睛像染上了血红的颜色一般可怖，“既然如此，那你就陪我一起死吧。”
说罢，她就要拉着霍念念往下跳。
“霍嫣，别！”
宁瑶睁大了眼睛，心里着急，一边拦下顾辞忧，一边忍不住向霍嫣那边喊道。
“你若一旦自杀，之前的修为就全都白费了！”
“更何况你当初还没有修成自己的本体就附到霍嫣身上，本来就非人非鬼，若是现在死了就等于连魂魄都灰飞烟灭，再没有重来的机会了啊！”闻言，霍嫣确实有片刻的愣住。
若不是宁瑶提醒，她好像都忘了自己是妖这回事，都忘了自己本来都可以修得圆满，得道飞升了。
可是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她早就不是很在乎那个了。否则，当年她就不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