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盯着萧言澈和她,一脸八卦的兴奋。
这人是小坪村的大喇叭和万事通。
生了一张太会叭叭的嘴,还有一对顺风耳,有她在村里妇女们天天都有八卦聊,但凡哪家有点风吹草动,很快就会被她宣扬得人尽皆知。
这两年,沈佳茵跟知青郑东升那事传得沸沸扬扬,可少不了她的功劳。
关键这人就住在黑婶子家旁边,离她家也不远,想瞒着她点什么得费老劲。
“钱大婶子早啊。”
沈佳茵打着哈哈,巴不得这人快些走。
就见她索性找了个石头坐下来,搭着二郎腿,看着两人,一副要在这里跟他们俩畅谈人生的架势。
“大丫,你男人是昨儿晚上回来的吧?应该很晚哈,不然我怎的没看到呢?”
钱婆子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沈佳茵,其实她就是想确定萧言澈昨儿晚上是不是住在这里,嗯,再直白一点就是想知道人两口子有没有睡在一起。
“钱婶子,我先做早饭去了。”
沈佳茵不想回答她这个无聊的问题,转身回屋了。
看在钱婆子眼里,就是她害羞了赶紧躲了,那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她,两口子已经睡了的意思么?
她脸上漾着获取了第一手消息的满意的笑容,“诶,这丫头还害羞,谁家结婚了的两口子不睡在一起啊?这不迟早的事?”
劈柴的男人手里的斧子一下子劈歪了。
“曾家小子,你两口子最开始凑一堆虽然有点不如人意,但现在看起来其实挺般配的。”钱婆子折了截草根放在嘴里嚼,“大丫这姑娘近两年是有些荒唐,但人最近都改好了,没看见再给知青点那位送东西了,想来那心啊都放你这里了。”
“……”
萧言澈继续劈柴,钱婆子继续八卦。
“唉,这丫头其实也是个命苦的,那么小就没了爹娘老子,还拖着两个小的,三房又不得老沈家喜欢,这些年尽被人欺负,尤其是你那大哥家三个二世祖真不是人,尽逮着两个小的欺负,冲人烧好的红薯上吐口水,踩人家露在外面的脚趾头,有一回把小三丫往河沟里推,还是我把人给捞起来的,不然人都没了。”
“我还听说昨儿晚上,你养父母一家子都跑这家里来抢东西了,我回来晚没看见,可真惜,老曾家的没一个好东西……”
钱婆子察觉说错话了,连忙嘿嘿笑着补救,“当然除了你哈。曾二啊,你现在可是成家了,既然入赘了沈丫头家,你就得以这个家为主,你可不能忘记了他们家是怎么待你的,你寄回来的钱修了大房子,却连个房间都不给你留,真的不是人,你可不能还尽偏袒着曾家那一家子啊。”
“你两口子还是得存点钱,不然,来年生个大胖小子拿什么养活?”
这年代,当兵的都受人尊敬,谁也不敢说军人的坏话,钱婆子早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萧言澈自从当兵了甚少回来,压根不知道他那好大哥养的熊孩子竟恶劣到如此程度。
一张脸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