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了,她哪儿哪儿都自在,哪儿哪儿都舒坦。
手里现在有百多块的存款,她还是觉得太少了。
每天去挖冬笋和人头芋卖,又累不说,挣钱还少,她不想继续这样。
她让大伯娘和黑婶子两家抓紧去山里挖冬笋和芋头囤着,她拿出之前裁剪好的罩衣,把它做完。姐弟仨一人一件,她和三丫都是蓝底碎花粗洋布,二弟是湛蓝色的洋布,穿在棉袄外面挺好的,就是做得肥大些。
每人一件都没法换洗,等下次去县里,她得再买些布回来,每人再做一件。
上回在公社,她的胸衣丢了,她用细棉布又重做了两件。
“佳茵在家呢。”
沈佳茵坐在门口做针线,循声望去,便见曾家三媳妇何双在大门外张望。
萧言澈在曾家排行老二,如今这人也算是她弟妹了。
从不往来的人,突然上门了,还真是奇怪。
“你有事?”沈佳茵压根儿没有想要招呼她进来的意思。
她不想跟曾家人有交集。
何双微微红着脸,温温柔柔地问,“二嫂,我能进来吗?”
这人眉清目秀,皮肤也偏白,五官不难看,就是腰细屁股小,个子娇小了些。
跟老三曾建军结婚两年了,一直怀不上孩子,遭曾家一家子各种嫌弃。
一连生了三个儿子的大嫂陈丽芳,常骂她就是个不会下蛋的鸡,家里各种粗活累活都丢给她干,她在曾家当牛做马也讨不着好。
找婆婆撑腰不可能,婆婆偏心大房一家都偏到胳肢窝了。
找她男人曾建军更没用,一言不合就揍她一顿,还尽往怀不上儿子的肚子上踹。
说起来,这也是个可怜人。
“进来吧。”
沈佳茵起身给她搬了个凳子。
“我就不坐了。二嫂,你和二哥结婚,我没啥贵重东西送你,我只有一块钱,给你买两尺布吧。”
何双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塞给沈佳茵便急匆匆跑了。
曾家昨儿一分份子钱没随,何双这会儿给她送钱来,曾家人怕是不知道。
这是想跟她交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