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在的酒楼是镇子上最好的一家酒楼,若水不知道价钱几何,反正是自己觉得好的菜名都说了一遍,甚至连萝卜白菜汤都有。
何栩看着面前满满的一大桌子菜,摇头笑道:“你点这么多能吃完?”何栩本来就是想打趣若水一下,没想到若水晃了晃脑袋说:“不知道。”就是这句不知道,让何栩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大胃王。
若水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将一桌子的菜全部一点不剩的吃完,周围的看客们直咂嘴。从他们的谈话中若水才知道原来这一桌子的菜够三四个成年人裹腹的了,而她居然一个人就将它们全吃完了,而且连个饱嗝都没有打,并且身材看上去一点变化都没有,并没有显得大腹便便的样子。
“从来没想过你这么能吃!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在回家的路上,何栩一直绷着脸,又好笑的看着若水。
若水闻言,痴痴笑了两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吃,原来伯母说的对,这世界上好吃的东西太多了,一时没忍住就吃完了,下次……下次我还要来。嘿嘿”
何栩闻言,脚步一顿,想起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幽幽道:“你都把我这个月的薪水都快吃完了,还把我的刀都押那了,下次,下次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何栩准备伸手握住自己的佩刀,这才想起来因为身上的钱带的不够,把刀抵押给酒楼了。早知如此下次就多带点钱,也不至于一个堂堂的捕头,沦落到没钱付账的境地。
若水看着何栩无奈的背影,和菱角分明的侧脸,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若水想她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在若水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人对她笑过,也从未有人给她挽发。还有紫鹃,还有何母,现在的一切让若水感觉就像是一场梦幻,这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么?
若水不记得什么时候,也曾偷偷的溜下山,从荒野里走进街道、小巷,感受着人们的喜怒哀乐,可是那个时候从不会有人理会她,他们见到若水只是赶她走,就连那些小孩子都会用石子砸若水。
若水想她应该是不受欢迎的,因为没有人会喜欢她。见了何捕头若水才明白,原来他们都将她当成了乞丐。
镇上的人知道若水能吃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还因为若水特别能吃就给她取了一个外号叫“水牛”至于若水这个名字却没有几个人记得。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若水过的很开心,何栩只要有时间就会给若水讲她总是弄不明白的事情,比如同是地上长的草为什么有的能吃,有的不能吃。
即使没有案子,何栩平常也很忙,若水一个人待在家里有些无聊,便陪着何母说话,何母知道若水说话不利索,所以表现的非常耐心,虽然若水说完以后她要思考很长一段时间才明白若水说的是什么,但仍乐此不彼,她会觉得听若水讲话很有意思。
“抓尾巴……抓尾巴……跑不掉……跑不掉……嘻嘻……”若水手里拿着一只刚抓来的小老鼠,揪着它的尾巴倒提着在眼前晃来晃去。小老鼠偷吃粮食被若水抓住,有些惊慌失措,四个小爪子在空中抓来抓去,“吱吱吱吱”叫个不停。若水越看越觉得有趣,不停的逗弄着它。
就在这时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打开了,在若水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眼前人影一闪,手中的小老鼠已经被何栩丢了出去。
“阿水,你怎么把老鼠当小猫小狗玩,你可知道这些老鼠身上都带着疫病么?光一场鼠疫就能害死很多人。”
若水玩的正高兴,突然被何栩将若水的小老鼠给抢走了,生气的不应该是她吗,怎么他倒比自己还生气?
“老鼠很可爱……不用担心……”若水以前每次无聊的时候,都是山里的精灵来陪她玩,老鼠算什么,不过是若水众多玩伴中最小的那个。若是没有它们的陪伴,她都不知道如何度过那无数个日日夜夜。
何栩听若水竟然说老鼠可爱,倒是稀奇,竟然咧嘴笑开了:“若是老鼠可爱,那这世上就没有可爱的东西了。若是你觉得在家里待着无聊,不如跟着紫鹃学着如何辨识蔬菜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以后还会不会吃草。”
若水一听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总比闷在房间玩老鼠好玩多了。只是这样一来,若水若是经常出去,怕自己会忍不住在人前露了身法,到时候她可以跑路,可就害了何栩了。
何栩说只要若水万事小心就好,尽量克制住自己,不要顺便瞬移什么的。何栩临走的时候,若水想起被他扔出去的小老鼠,便忙道:“老鼠还给我……我要放走……”
何栩一听若水还惦记着刚才的小老鼠,一个没忍住,被吸进肺中的气流噎了一下,差点岔了气。看也不看若水一眼,临走之时只留下一句话:“等你找到它再说吧。”
若水听了,连忙跟出去看,门外哪里还有半个小老鼠的影子。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刚才何栩生气的样子,若水以为他会把小老鼠当场摔死,就是没有摔死,也差不多了。可是何栩竟然没有下重手,他那一扔,可谓是使了个巧劲,小老鼠即使被扔出去好远,却一点损伤都没有,此刻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若水看着何栩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了句:“嘴硬心软。”
若水当即去找紫鹃,见她正准备上街买菜,就也跟着去了。
如果有案情的话,若水会经常跟着何栩跑来跑去的当一个跟屁虫,可若是没有案情,若水就会留在何府跟何母还有紫鹃一起聊天,或者是学习以前没有见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