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等的有些不耐烦,翘着一条腿坐在衙门的屋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何栩四处找不到她,一仰头就看见若水正沐浴在月光下,灿若星辰的眸子在黑夜里看来更加的清晰明亮,身子赛过了天上的星辰,脸上永远都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那种笑容不是刻意的伪装上去的,而是历经岁月悠悠,沉淀下来的一种纯净。
“若水,你在房子上做什么?”何栩喊了若水一声,若水应了一声,道:“不做什么,你也上来吧,还是上面的风景比较好看,空气都比下面清新了不知道多少倍。”
若水说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如夏之清莲,秋之雏菊,春之溪水,冬之腊梅。何栩在下面看得痴迷了一会儿,然后才飞身上去,笑道:“整个榆钱镇也只有你敢坐在这县衙的屋顶上,小心被大人看见要罚你!”
若水闻言不以为意撇撇嘴道:“你家大人正趴在大堂睡瞌睡呢,不叫他,他是不会醒的。”
何栩闻言,嗤笑了两声,点了一下若水的眉头,淡笑不语。
两个人并排坐着,看了一会儿星星,随后何栩开口道:“今天量给我说她已经替我们合了八字,选好了日子,定在八月初十。”
若水歪着头问:“什么日子?”
何栩好笑的看着若水,脸上微微一红,道:“我们成亲的日子!”
若水闻言轻轻哦了一声,并没有显得多么激动,只是翻着眼皮道:“你们凡人成亲以后,是不是就会有一大堆的小孩?”
何栩愣了一下,忍不住宠溺的看了一眼若水,“对!我们会有很多孩子!”
“……”若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何栩也没有说话,一直盯着若水的脸看,其实若水的脑子里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一个何栩早就心知肚明的问题,百年之后,何栩死了,若水又该何去何从呢?这个问题谁都没有提出,两人不约而同的忽视掉了。
外面火把攒动,李捕快吆喝着走进县衙,身后跟着几名衙役,还有两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这一举动早惊醒了睡的正香的韩柏光,韩柏光忙擦了一下嘴角流出的口水,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左右一看,没有发现何栩的影子,正准备开口命人去请何栩,何栩已经从容的从县衙外走了进来。
若水藏身在那些衙役身后,透过缝隙朝这边观望,发现堂上被五花大绑的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两个人皆是衣衫不整,满头发丝凌乱,男子更是光着膀子就被绑了进来。同时被带进来的还有一个若水认识的人,此人正是金老板,那个说谎的人。
不多时,吕师爷也被唤了过来,同那两个人一起跪在堂上,扫了一眼堂上的那个女子之后,惊讶的说了一声:“张婆娘,你怎么会在这里?”被吕师爷唤作张婆娘的那人,闻言忙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吕师爷见状,又满脸疑惑的去看那男子,男子低着头,吕师爷瞅不见他的面容,但是看身形,好像并没有见过此人。
“啪”的一声巨响在大堂里响起,韩柏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不难烦的瞪着堂下跪着的两人,厉声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那妇人道:“民妇张氏,叩见大人!”
那男的道:“小民张道光叩……叩见大人!”
金老板也叩头道:“小民金町叩见大人。”
那妇人与男人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将头抬起来。语气听上去满满的悔意与事情败露之后的恐慌。金町则是满脑门的黑线,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何罪。
韩柏光先审问金町道:“因为昨天晚上吕老夫人过世一事已经被查明是被人用砒霜毒死的,所以今天何捕头亲自去各大药房查找线索。金老板,你的账簿为何会少记了一笔账,如果你不说出这少了的砒霜去了哪里,本官有理由怀疑是你毒死了吕老夫人和她的陪嫁老奴张妈妈!”
“冤枉啊大人,小民绝对没有杀害她们两个,小民就连她们两个是谁都不知道,跟她们无冤无仇,实在是没有理由要杀她们。那些砒霜是……是因为小民贪财,经常有一些大户人家的丫鬟秘密前来买砒霜,那用处,小的不说大人也知道,这砒霜若是被怀有身孕的人吃了,自然是流产的,只要用量把握好,并不会伤了人命。但这事情毕竟是丑闻,很多人都不愿意说,所以小的就……就自己偷偷的暗中卖给了她们……”
金町说完,韩柏光一个惊堂木就拍了下去,震的人耳膜生疼:“大胆金町,你这是草菅人命,赚黑心钱!来人给我打五十大板,封了他的店铺。”
金町被衙役们带了下去,韩柏光又开始询问那一对男女,道:“你们可知为何要三更半夜将你们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