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先是周王朱橚,代王朱桂,湘王朱柏,齐王朱榑,岷王朱楩,现在又是燕王朱棣。前几个都好说,这燕王朱棣自幼生长在应天府,让他坐镇北方边境,以保证国内的安全和抵御蒙古人的入侵。到了成年才被接回来,又受了徐达等官员道衍和尚的指导,所以年纪轻轻就已经有非凡的军事领导才能。所以他注定不会是一个平凡的藩王,也不会认命,变得越来越心志不凡,目中无人,特别是对当年先皇立他的侄儿为皇帝而心里颇有些怨恨。如今皇上实行削藩,对燕王来说,何尝不是一个拉拢各方势力的机会?恐怕那些藩王对皇上此举也是怨声载道,只要燕王振臂一呼,那……是祸不是福啊!”
“既然燕王有如此实力,那他为什么还不动手?”
赵羽宸神色深沉,不知道在忧心什么?是不是在替当今皇帝担心,良久叹了一口气淡然道:“因为他在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何栩接着道:“燕王有三个儿子,如今这三个儿子被先皇扣押在南京,燕王不敢乱动。”
“哦”若水点点头,心里不由感慨帝王家的谋略与无情,他们之间尔虞若水诈,淡漠冷血。
若水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觉得当今皇上会不会放了燕王的儿子?”
赵羽宸一甩袍袖,双手背后,脸上露出悲天怜人的情景来:“不好说。当今皇上宅心仁厚,受儒家文化影响颇深,书生气十足,温文尔雅,他是斗不过历经沙场,深谋老辣的燕王的。只要燕王略施小计,我看皇上是极有可能放燕王的三个儿子回家的。”
何栩接着道:“如此一来,那就岌岌可危了。”
若水忽然想起此次他们进京的目的,便小声问何栩道:“如果我们早点将铜匣交给皇上,那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场战争?”
何栩刚准备开口,赵羽宸听见了道:“不会,就算我们成功将铜匣交给了皇上,总督大人已经死,没有人证,燕王大可以推脱随便找个人替罪。皇上要将燕王的罪名公布天下,燕王已经准备了那么久,又岂会放手。除非皇上手里有可以直接指向燕王的证据。”
若水正在聚精会神的听他们讲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时间,但听耳中传来细微的“咔嚓”声,心里一凛:“他们是不是死了?”不知道为什么,若水忽然感觉心里有些不安,这种不安随着那两个人的人头落地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这种不安来的毫无预兆,也毫无理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法力消失了,感受不到冤魂的存在,无法替刚才愤恨而死的冤魂超度,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还是因为他们一行人已经深陷别人的圈套之中而不自知。
若水感觉在他们的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的监视着他们,可是当若水仔细感觉的时候,这双眼睛又隐藏在人群中,泯灭了痕迹。背后就好像是有一双大手,随时准备着将他们推下深渊。
而在他们的面前正有一个深坑,等着几人往里跳,而他们自己被那双眼睛的主人正牵引着,自动往火坑里挑跳去。
“啊!我明白了。”赵羽宸忽然惊呼一声,一拍双手,招呼何栩与若水道:“快回去,再晚就来不及了。”
若水与何栩对于赵羽宸的这一行为表示不解,什么来不及了?
赵羽宸走的很急,声音刚落人就已经不见了,挤出了人群,若水与何栩连忙跟上,路上何栩问赵羽宸想到了什么?
赵羽宸气喘吁吁的,脸色发红,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明白那首诗的意思了。事关生死,我们得快点。”
何栩一听人命关天,立刻加快了脚步,若水也不能给他们拖后腿,连忙跟上。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周围所有的声音都逃不过若水的耳朵,脚下毫不停顿,放开大步朝前跑去。
刚进入偃月楼的大堂,就听见赵羽宸念着早上的那首诗:“疾风飒飒昏亭午,世情嫌简不嫌时。楚水入洞庭者三,此中言命虚妄刻。一片寒光飞入高,死生同城毅披甲。晓窗残梦子规啼,身后堆金有若亡。”一首念罢,复又指着诗上面的最后一个字,每指向一个口中就念一字,最后连成一句话就是:“午时三刻高甲亡!这是一句藏头诗,不过这首藏头诗被那乞丐改变了,成了一首藏尾诗,将每句诗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读就是‘午时三刻高甲亡’。”
赵羽宸的话音刚落,若水与何栩就已经目瞪口呆。怨不得赵羽宸琢磨了半天也解不开这首诗,只因为他想的太复杂了。谁又能想到这是一首藏头诗呢?而且还是杀人藏头诗。
“不好,现在已经是午时了。”不知是何栩还是赵羽宸猛然开口,若水头脑一懵,一时竟没有听清是谁在说话。
这时赵羽宸立马拉住刚跑进来的柳念念,开口就问:“你可知道京城有一位叫高甲的?可能是位公子也可能是位女子?”
“高甲?你们找他做什么?我知道啊!”柳念念刚才还抱怨他们跑得快不等自己,这会气还没有喘匀,见赵羽宸脸色慌急,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