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给你立个碑。”我将那木板竖着插在坟包前:“安心上路,这个世界没什么好眷恋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做这样的事。
冥冥之中,我觉得我应该帮这坟包的主人好好修葺一下,所以我就这么做了。
也许是我觉得接下来的行程万分艰险,想求个心安吧。
回到营地,陶樊已经把火堆压到了一个极暗的状态,火堆上支着三脚架,上面放着个锅子,里面煮着牛肉罐头。
我看了,不自觉地勾勾嘴角,出来干活吃的比在店里窝着还好。
彬子见我回来了,狗腿地递给我一包已经撕开了的压缩饼干:“老板过来坐啊。”
我看了他一眼,接过了饼干,坐在了他支好的小板凳上,说:“你这样我也不会让你跟我们进山。”
“为什么呀,老板。”彬子的脸皱成了包子:“我体力很好的,可以帮你干活儿。”
“这不是体力好不好的问题。”我压低了声音跟他说,主要是怕他在白欢他们面前觉得丢人:“我问你,我给你的那本怪奇录你背下来了吗?老版的本草纲目背下来了吗?皮偶刻记你背下来了吗?”
我还没往下接着问,彬子的脸就红了,然后低下了头。
我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想帮我,也知道你想变强,然后替你父亲报仇。”
他看着地面。
“可是时间太短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你想学皮偶术,我可以全都教给你。可是你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些知识,需要时间去实践,在这之前,你什么也干不了。”我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但还是把想说的说了出来:“更别说你连这些知识都没有记下来。”
他的耳朵都通红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不好意思,你跟着我们下去,遇到危险我还得救你,是不是?你要是留在外面,我们在下面有什么不测,你还能帮我们叫外援,对不对啊?”
彬子低头不语。
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说清楚的。
彬子想要帮我,我很暖心,但是现在他的能力不够,我必须让他知道这一点。
否则真的出了事,我后悔都来不及。
好半天彬子才抬起头:“知道了老板,我在外面一边‘写作业’一边等你们成不?”
我笑了,低头开始吃干涩的压缩饼干。
其他几人也搬了小凳子,围着火堆坐了一圈。
吃吃喝喝,天南海北地扯着瞎聊,谁也没提第二天要进山的事情,谁也没提蚩尤印,谁也没提陵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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