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身后小厮使眼色,小厮转头一溜烟跑了。福慧看在眼里,也不拆穿,暗暗好笑。
柴安起身让出位置,福慧一上前,范良翰马上大叫起来:“痛,痛,痛煞我了!娘子救命,娘子救命哪!”
福慧一瞥那边神色慌张的女使,早已洞若观火,一时气冲牛斗,抓起另一女使手里茶盏,便要将茶泼下去。
柴安早已蓄势待发,随时出手保护范良翰。千钧一发之际,女使秀儿进来提醒:“娘子。”
福慧陡然惊醒,强压住气走过去,秀儿在她耳畔低语两句,声不可闻。
柴安认真去听,压根听不清主仆二人说了什么,不由微微皱眉。
福慧咬牙挥退秀儿,再转过身来,满面怒容已化为忧色,万分关切道:“官人好酒贪杯,夜归骑马又吹了冷风,哪儿有不犯病的。好在这头风不是难症,也用不着大夫,我便能治呢!”
范良翰依旧喊痛,柴安挑眉:“哦,弟妹预备怎么个治法儿?”
福慧胸有成竹。
片刻后,春来捧着个小罐子,走进屋来。
“娘子,药求来了!”
“来人,伺候官人服药。”
下人们一拥而上,柴安正要拦住查看,福慧立刻挡住,柴安仍盯住药罐子不放。
福慧笑道:“柴表哥放心,这一服药下去,包治百病。”
“我还没听说过世上有包治百病的药,真的对症?”
“对症!”
福慧斩钉截铁,范良翰只好探头喝了一口药,马上猛地喷了出来:“这、这是什么味儿!”
“官人,乡间的土方,童子尿专治寒热头痛,降火甚好,你就忍一忍吧!”福慧转头,又对两名美婢说:“还不过去伺候郎君服药!”
女使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福慧笑意盈盈:“官人不肯服药,莫非痛都是作假的么?”
范良翰垮下脸,闷声回答:“真,真的。”
“不喝?”
范良翰偷觑她一眼,面如死灰。
“喝。”
然而他实在喝不下去,福慧便让人按住他的肩、腿,另一人捏住他的嘴巴,强把童子尿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