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娘子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瞅见天井里晒的缠枝牡丹花罗的衫子,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
“哎呦,这衣裳美得嘞,料子又软又轻薄,果是有家底的人家哈……”
郦娘子忙赶上去,一把将人扯住:“你怎么来了,叫你在外头等我。”
“啧啧,这衣裳真叫人爱不尽……老姐姐,这就送了我吧!”
琼奴上前拉扯:“不成,这是二姐孝敬娘的,不好送人的。”
崔娘子撇撇嘴,只是把眼一斜,扫了郦娘子一眼。
郦娘子心疼极了,却从琼奴手里夺过来,丢给了崔娘子:“行了吧?走走走,出去说,出去说!”
琼奴越发惊异:“娘啊!”
郦娘子头也不回,连连挥手:“好了好了,没事儿,自去忙你的!”
琼奴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口,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杜家正房里,康宁正在翻看寿华准备的几件小肚兜和小鞋子。
“大姐姐,二姐这肚子还没显怀,你都做好这么多了?哎呀,小小的,又精巧,绣得真好看。”
“好看吗?等将来你有了喜信,我也给你做。”
“我成亲才几时,早着呢。倒是大姐姐,是不是急着想做娘啦?”
寿华抿唇笑笑,抚摸着肚兜上的纹样,又想到杜仰熙,心头竟也升起一丝向往。
康宁还待打趣,乐山乐善风风火火地闯入,后面还跟着琼奴。
“姐姐!不好了!”
康宁困惑:“六月天下雪了,还是四福斋要倒了,什么事了不得,也值得这般惊怪。”
好德和乐善抢着说话,一个说“可怕可怕真可怕”,另一个就说“比那两个还吓人!”
寿华问:“究竟发生何事了?”
“娘的钱不翼而飞了!”琼奴回答。
……
她们来之前,乐善偷偷钻进了郦娘子的房间,好德在门口把风。
“你快点儿,要是找不到,赶紧换了我来。”
乐善钻到床底下一通乱摸,冷哼:“我四岁就从她眼皮底下偷糖饼了,娘的私房钱还能瞒得过我?她近日鬼鬼祟祟,我倒要看看她弄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