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德乐善不甘示弱道:“他不地道,寻他亲娘对质!”
“问问那姓杜的,怎么好这般欺辱人的!”
寿华环视愤愤不平的姐妹们,笑了。
“听那丫头轻事重报的,便气咻咻地上门讨伐,未免小题大做了。我既能嫁过去,小小的委屈,倒也受得起。且忍过这口气,再慢慢地料理他!”
郦娘子抬头:“大娘,真的有法子?”
寿华娘颔首:“安心。”
众人纷纷点头,福慧、康宁对视一眼,心中各有盘算。
寿华刚出了花厅,康宁就跟了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寿华看着妹妹,扑哧一声笑了:“咱们姐妹之间,歉疚的话可不兴再说了。”
“可我替姐姐委屈。”
寿华微微一笑,神色安宁:“三娘,有书有琴有花有一方小院,我的余生便很满足。若非娘和姐妹们在,青灯古佛、寒山冷寺才是我的归宿。我也不奢求人间情爱,丈夫予我几分敬重,便可相敬如宾、安稳度日了。”
康宁猛地捂住了脸,哽咽道:“要是爹没死,姐姐不曾嫁进吴家就好了……这该死的杜仰熙,他不知道自己多大的福气,怎敢这般冷待你!”
寿华把康宁揽在怀里,声音很温柔:“真的不必替我委屈,我早就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啦,为情吃苦这种事,你还是饶了我吧。三娘,我的心一直很静,很安宁,这样才是最好的。”
小院里,阳光明媚。
寿华收回晾晒的衣物,春来不满地嘟囔:“杜家这么糟践人,亏大娘子忍得,您说有法处,莫不是哄人的?”
寿华微微一笑:“正式派官还要等上几月,桑郎君借住于此,西厢的衣服被褥都要时常翻晒。待会儿你去问问灵药,他素日饮食可有忌讳。记住了么?”
春来不情不愿地:“是,记住啦!”
寿华失笑,向东厢望了一眼,轻轻一点她的额头:“沉住气!既然我要久居,还是先将屋里陈设变一变吧!”
到了正午,日头渐盛。寿华着棋盘,提醒身后的春来:“仔细点儿,别碰着了。”
春来抱着一把古琴:“娘子放心,碰不着!”
二人往正房走,突然听见门外动静,寿华诧异地停下步子,灵药扶进一个脚步踉跄的人来。
春来欢喜:“郎君回来了?”
灵药勉强撑住人,支支吾吾:“娘子,郎君叫旧友给请走了,他命小的先送桑郎君回来——”
寿华问:“他怎么了?”
话音未落,桑延让哇地一声,吐出鲜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