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花厅里,柴娘子和范良翰正在小声嘀嘀咕咕,说得兴高采烈的。柴安大步流星地进来,二人忙抬起头。
柴娘子欢喜道:“安儿,你可回来了,娘正想同你商议——”
柴安打断道:“娘!我去杜家代您赔过不是,讲清了来龙去脉,杜郦两家联姻照旧,此事到此为止!”
柴娘子急了:“安儿,你不想娶郦三娘了?”
柴安斩钉截铁:“不娶!你们俩谁敢再去闹事,我明日便启程去泉州!”
柴安转身要走,柴娘子几步追上去。
“安儿,娘想通了,你要去泉州,娘也不拦你,可你得娶亲了再去!”
“娶亲?”
“对!反正你也娶不到郦三娘,娶谁还不是一样,娘替你做主了!”
柴安冷笑一声:“您以为姻缘是上市场挑货,赶不上早市随意拣个回来充数,我没这个癖好,劝您也趁早歇了这份心。”
柴安走了,柴娘子不甘心道:“把你养大了,教训起亲娘来了!他杜家二月十八办婚礼,我二月十六就办,哎!我还要热闹地办,招招摇摇地办,等着吧你!”
范良翰凑到柴娘子耳边去:“表姨息怒,咱们干脆这么办——”
柴娘子听了,转怒为喜。
半夜,范良翰摸进柴安房里,逮住床上的柴安一阵猛晃,柴安陡然惊醒,还未反应过来,范良翰已带人牢牢把他捆住。
柴安低头看看身上绳索,露出震惊神情:“你干什么?!”
范良翰眯起眼:“表哥,我奉了表姨的命来捆你,娘捆儿子还不是天经地义的,你就老老实实的,也少吃点苦头!”
柴安冷笑:“范良翰,你就不怕我扒了你的皮!”
范良翰故意一个哆嗦,突然哈哈大笑:“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哈哈哈哈!再捆结实点儿!”
柴安被人强行架了起来,柴家的家仆、女使一拥而上,麻利地铺床挂幔、布置新房。
柴安大怒:“范良翰,你叫他们松开我!到底谁是你们的主人,啊?!松开!”
范良翰撸袖子:“哼,见天地教训人,我忍你十来年了,今朝可算扬眉吐气了!柴安啊柴安,你这霸道跋扈的,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来人,把他嘴堵上,叭叭地烦人!”
柴安瞠目。
范良翰大摇大摆地一挥手:“带走!”
柴家里里外外都在为婚礼忙碌,柴安换上一身新郎喜服、头上还戴着花胜,被人押进了花厅。
范娘子上下地打量,问范良翰:“哎呦,怎么还捆起来了,不像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