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里边儿没人,没人哪!”
屋内二人骤然变色。
刘八娘花容失色:“坏了,她怎么回来了!要叫她撞见,我可非嫁你不可了!哎呀!这范大郎忒没用了!”
门外,福慧正在狂拍门:“范良翰,你出来!范良翰!范良翰!”
管家愁眉苦脸:“娘子,没有人,里边儿真的没人哪!”
二娘指着陌生的刘家女使,质问道:“没人?那她是谁?!你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儿,凭你们糊弄的?范良翰,你再不出来,待我拿住了人,更是罪加一等!”
敲门声越发急促,刘八娘气恼道:“我去开了门,一五一十地全说了!”
杜仰熙异常冷静,转念一想,便知其中有诈,问道:“刘八娘,范家郎君邀我作画,究竟是受谁请托?”
刘八娘语塞,眼珠子乱转:“这……”
杜仰熙高声道:“还不出来?!真的要我亲自去搜么!”
范良翰听得外头二娘声音,早已魂飞魄散,要把自己往深处藏,已被柴安一把推了出来。
范良翰尴尬地望着屋中二人笑笑,又听见拍门声,陡然惊醒,冲上去扯住杜仰熙就往立柜奔:“来不及了,过后我再赔罪!”
刚欲打开立柜,突然听见床下柴安一声咳嗽,范良翰一个激灵,转头把杜仰熙塞床底下了。
杜仰熙倔强地扒住床沿,坚持不肯进去:“问心无愧,为何要避!”
范良翰猛塞他的脑袋:“求求你!只当救我一命!”
杜仰熙一进去,又和柴安面对面了。柴安毫无愧疚地对他一笑,挪了个空处:“元明,请。”
杜仰熙冷笑一声:“柴兄,客气了。”
范良翰一回头,刘八娘竟自觉走到立柜前头:“我知道!不必多说!”
她打开柜门藏身进去,脸色一变,电光火石间就什么都明白了。刘八娘立刻转过脸去,只当瞧不见康宁。
此时,不断颤动的门突然不动了,外头二娘的声音也停了,范良翰奇怪,一步步靠近门去。
他人刚到门边,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窗户纸被石头砸了一个洞,连窗棂都裂开了,对面的福慧举着石头,一张俏脸盈满怒气。
范良翰一声“娘呀”,竟是顾不得旁人,连滚带爬地冲向一扇窗户,毫不犹豫跳窗逃跑了。
香儿高呼:“娘子,郎君跳窗跑啦!”
床下的柴安和杜仰熙听见声音,同时心想:“没用!”
福慧闯入房内,下令:“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