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在旁伺候着,可竟然伺候到让主子打起来了,你说他们站那有什么用?”
单召越说越气,又厉声道:“陈大人,依本将军看,你这府里的下人不中用,迟早换了得了!”
陈世闻言,忙附和着应道:“是是…是他们不中用…将军消消气…消消气……”
那些下人听到他们可能要被换掉,吓坏了,赶忙磕着头求饶。
其中一个下人哭丧着脸,声泪俱下道:“将军饶了小人吧…小人还得谋生啊!大人和夫人平日里都未曾亏待过我们…我们实在舍不得这么好的主子,若是没了这府里的差事,我们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以后可怎么办啊?”
“…陈大人方才嘱咐我们这些下人,不要打扰各位贵人们吃茶…所以我们才站得远了些,只敢在贵人们招手有吩咐时才靠近…我们实在是没人目睹具体的情形,所以才不敢乱说话啊!”
单召被他哭嚎得头疼,按着脑门,烦躁道:“既如此,那就看到一点说一点,总比没有强。”
陈世也赞同的直点头。
要不然问当事人,两个都跟闷葫芦似的,支支吾吾,什么也不肯说。
他也实在没想到这俩人会打起来,毕竟他这个岳丈平时极好面子,别说动手了,就算是与他人口水之争都未曾有,何时这么失礼过?
竟对他自己引入府的恩人大打出手……
陈世也是大开眼界了。
他自幼熟读圣贤书,二十几年耕耘官民之道,礼、仪、孝、贤,未曾有过一次差错,他在衙门公堂之上见过无数掰扯不清的案件,却头一回在公堂之外见两个大男人互揪头发……
思及此,他又是一声惆怅的叹息。
换作别人也就罢了,只是他家这个岳丈怎么偏偏跟成河旺打起来?
这成河旺可是那新晋小将军的亲爹啊!
单召又对那新晋小将军格外器重,没瞎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怎么做人都不对……
方才还哭啼的下人,闻言,战战兢兢的瞟了南镇一眼,咬咬牙,下了狠心如实道:“回将军,小人那会只隐约看到南老爷给成老爷倒酒,成老爷没喝,南老爷就直接拿酒壶自己灌了……”
“然后两位老爷不知道说了什么…成老爷起身要走…南老爷扯着成老爷不让他离开…后来…后来就打起来了……”
他们离得远,是当真没听到俩人的谈话,从远处看,南镇是背对着他们的,成河旺是侧对着的。
单召和陈世对视一眼,头疼极了。
南镇红肿的脸下,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总感觉这下人的话怪怪的。
而且也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自己的后脖颈在发凉……
陈世看了眼单召的脸色,顿了顿,勉强笑道:“如此看来,定是我岳丈喝多了,才会与成老爷起冲突……”
单召闻言,微挑眉梢,若有所思的扫了俩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