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整的时候,画像师准时抵达。

    出乎意料的,是个大概三十多岁的女性。

    “你这个眼神是在意外我的年龄还是我是个女的,”画像师在桌边坐下,“你想想我们美术生的性别比例呢?”

    岑廉有些尴尬地坐下了。

    “我师父退休了,他以前名声挺大的,就是有点嫌弃我们这几个心腹大患级别的徒弟,让我们如果出问题了别说是他徒弟。”画像师摆弄着画板,“我叫赵琳娜,以后有画像的活直接Call我。”

    “杨高岚是你师兄?”王远腾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什么,“就是那个把老太太画成老头的那个?”

    赵琳娜有些不忍直视地点头。

    “难怪是心腹大患,”岑廉忽然有些共情他们的师父了,“所以你的技术……”

    他忽然有点迟疑了。

    赵琳娜呵呵了一声,“应该比他强点吧。”

    岑廉对应该这个词感到有些心虚,但画像师本来就稀缺,能找到一个手里没活的已经很不错了。

    过了半个小时,王远腾昨天找到的人证终于来了。

    岑廉和王远腾一左一右的看着中年大哥描述。

    “脸宽,特别宽,”大哥比划着,“我记得没什么鼻梁,额头还反光。”

    这描述听起来倒是比较有特点,赵琳娜画的很快,在他说完后不久就把一张画像放在他眼前。

    “是这样吗?”她问。

    那人左看右看,提出了好几条修改意见。

    赵琳娜就根据他的说法删删改改,最终将一张画像交到岑廉手中。

    “差不多就长这样,”人证对着画像看了看去,最后对赵琳娜比了个大拇指,“我看到的就是这样。”

    等人证离开之后,赵琳娜补充道,“我画的是他描述出来的样子,如果和真人不符那也没什么办法。”

    “你这算是免责声明吗?”岑廉忍不住问。

    “没办法,被人说多了,”赵琳娜摊手,“其实人证所描述的长相和嫌疑人长相相差很大是很常见的事。”

    这点岑廉倒是可以理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清晰记住很多天甚至几个月之前看到的一个陌生人具体长什么样。

    王远腾带着画像回去找曲子涵,岑廉则叫住了赵琳娜。

    “我这儿还有个不太确定的嫌疑人需要画一下,”他将自己画出来的草图和标记交给她,“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