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福晋，深吸一口气，将在宫里富察佩筠的话，说了出来，每一个问题都振聋发聩，三位爷听着，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尤其是八爷，他被富察佩筠的这些问题问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些问题打乱了他脑子里所有的一切，长了长嘴，却也说不出话来。
九福晋：“话就这些，妾身走的时候，皇后娘娘说，八爷这些问题不是娘娘要你给个回答，是让你自己问问自己，是否无愧于心。”
说着又行了一礼：“皇后娘娘说的话，就这有这些，妾身给几位爷，去准备些吃食，就先告退了。”
九爷府上，兄弟三人喝着酒，思索着今日皇后的话，其实十爷本就不喜这些，只是跟着九爷，九爷干啥，他干啥。
九爷是因为跟皇上结怨已久，现在只能跟着八爷走，否则他怕自己没有好下场，其实如今也知道下场好不到哪，不过是想要跟着八爷让皇上忌惮，给家人留一条活路罢了。
八爷才是那个不甘心的，不仅是对如今皇上的，更多是对先帝那句“辛者库贱婢之子。”
这话好像是一句魔咒，一直萦绕着八爷，许多次梦里都是这样的，他当年努力，也是因为出身不高，不想让别人瞧不起罢了。
可是后来夺嫡之争，皇上同他斗得水火不容，如今他早就沉浸在其中，十几年的争斗刻在骨子里，还没反应过来，从先帝去世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了。
心里不甘心，更是因为自己陷入一个恶性循环里，自己出不来，在这场噩梦中，他不想放过别人，也不想放过自己。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命运就是在皇上掌握朝局后的死路一条，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想错了，还有路可走。
甚至那条路是光明的，看得见得，富察佩筠的那些话萦绕在他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最终压下了脑子里当初的那句“辛者库贱婢之子。”
八爷也反反复复的问着自己，然后自己回答那些问题，自己这两年的所作所为是否问心无愧？是否对得起祖宗基业？
就这样一直到外面天色漆黑一片，屋子里奴才也不敢进来，八爷抬头，趁着外面的光，看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十爷，和一直拿着酒坐在榻上一言不发的九爷。
心里也终于承认自己错了，就算没有祖宗基业，自己是不是也要考虑考虑跟自己一同长大的兄弟，他们为自己拼了命，自己是不是也要为兄弟留下一丝希望。
老十不说有蒙古的福晋和钮祜禄氏在，只要最后不谋逆，定能好好活着，但老九呢？怕是下场比自己还不如。
想到这些，八爷觉得自己这些年在争斗中早就被折磨的昏了头，自己如今有些自私了。
就这么坐着天也亮了，八爷就跟九爷抬了抬头，就走了，回自己府里了。还没想好该怎么办，自然也跟九爷商量不了，几人都该静静心，考虑下这些事儿。
回府后，八爷也没休息，还在考虑，现下知道错了，但几十年的争斗，八爷跟陛下也算是斗得旗鼓相当，自有其傲气。
反正现在是拉不下自己的脸，但也不想见雍正，就着人去宫里告了假，说自己病了，休养几日。